<div id="book_text_content">
至浅惨状引安然怜悯,走近栏杆,皱眉查看,在他头顶盘旋的咒满心悲痛,“至浅……至浅你醒醒……”至浅脸色很差,几道伤痕清晰,安然半蹲了身,又急切的站了起来,“她撑不了的多久了,我去求解药。”
“焚会给你吗。”咒触摸至浅的身体,不尽悲凉,她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会的……”安然端眸至浅一眼,“一定要等我回来。”百年前,他昧着良心对她下咒,只为躲过天劫,如今面前少女就是当初那个女孩子,是他最愧疚的人,他宁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那时候他懂了,原来,仙界至尊无上的应龙上卿,为了救*,竟会对一女子撒下弥天大谎!传扬出去有谁会相信,他玩弄了一个女孩子的真心!天生煞气,杀破狼星,多么危险,还敢让她活着,替她掩饰,难道只是为了救南音?有朝一日她成为煞主,浩劫再起,六界便再无安宁之日,安然缓缓后退,轻笑着,踉跄着,一步步走出仙牢。
至浅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笑着,那干裂出血的嘴唇惹人心痛,“终究没有人信我吗?”身上的伤痕隐隐作痛,想不到仙界的刑罚竟要了自己大半条性命。
“我相信你……”咒泪眼婆娑,“你后悔吗?”
“人生哪有后不后悔……”至浅努力的坐了起来,“大叔呢?他可有来看我?”咒摇了摇头,至浅不免有一丝心伤,又随即佯装出微笑,德高望重的应龙上仙怎会来仙牢这种污秽之地,待咒走后,至浅缩在牢角,抱紧膝盖,心头一阵苦一阵酸。她不甘心,其实她根本没有错,为什么让他以为她错了!大叔会原谅她吗?听闻诛仙台很痛,不知何时,身前竟站着一个人,至浅惊得抬脸,“大叔?”
“你身上的毒从何而来?”
“大叔……”
“你的毒从何而来?”
至浅泣道:“大叔……”这件事连她都不想解释,难道为了救自己让大叔放下身段求焚?至浅不愿……古桀心头怒意更重,他什么都不知,如何让他庇护她?至浅闻言抬眸,直直地看着他,“大叔,至浅好生想你。”
四下一片沉寂,古桀噎住,半晌,“对大叔说实话……”至浅颤抖,望着他,“原本只想清清静静度日,如今恐怕是……只求大叔……留至浅一缕魂魄……”至浅紧握住古桀的双手,如此温暖,哪怕这是最后一次触摸她的温暖,她也知足了。
白衣在风中起伏,手中逐波似也在颤动,“我要你陪在我身边!”古桀甩开了至浅的纤手,嘴唇似乎在颤抖,他不是不信至浅,而是她的倔强让他心痛,若至浅相信他,大可以告诉他一切,他绝不会让她在这天牢中受如此刑法。林纾奉温以初之命,来试探至浅有何大爱,虽对至浅百般苛刻,总是变着法子嘲弄羞辱她,如今她是带罪之身,林纾本性善良,也从未想过要她死,可如今见到古桀前来探望,不免心生妒忌,却不敢再惹事,“若他人知上仙长留于此,对于至浅,也是受损的。”惟恐古桀的名声受损,回想这番变故,温以初一连几天都不安宁,林纾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她明明只是只妖孽,为什么人人都要护着她?古桀敷衍了几句,撇了一眼至浅,便离开这仙牢,至浅欲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被冤枉,至浅不在乎,她只在乎大叔。至浅茫然望着林纾,大眼睛几乎失去了焦距。林纾低头看着她,似笑非笑,“仙界里从不曾有过妖孽。”林纾只是想让她出丑罢了,至浅目光呆滞形容憔悴,并未搭理林纾,林纾皱眉,“爱上他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下场!”至浅回神,摇头,“长公主不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