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界——”九天凤当场心火一涌而出，仰头一口血而出。

“无常！”忽然，一个声音闯入，黑白色的身影竟是来迟一步！心中懊悔不已，殛天拂尘横扫而出，巨大风刃千钧之势破空而来。

“砰！”地一声，两道光矢相撞，地动、空气扭曲。

就在此时，一道身着黑色王袍的身影不知从何处而来，与梦流景双双夹击无常，巫离冷冷吐口：“快走！”

九天凤快速抱起九重界的尸体与戢武王一并离开，看见夜烬的身影渐渐远离，无常心下一急就追去。

巫离与梦流景横档在前，巫离双眸微眯，嘴角微扬，冷冷吐口：“不如，谈谈。”

“恩？”无常眼神微闪，语调上扬不明言语。

*

“冥粼师叔，我母亲还没醒吗？”听着梦景夜的叹语，冥粼心头不忍，看着幼小的梦嶙峋忽然身同感受。

“嗯。”冥粼不喜欢说谎，作为医者，也要诚实。他轻叹道：“师妹对现实已经心死，不愿意面对事实，所以一直不愿意醒来。”

“唉，母亲这么久没醒来，奶奶和云引小舅子整天守在她身旁哭，上次受了刺激就怕她忽然想起来了。”梦景夜很担心，不幸中能剩下半口气，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会发生什么？

耳边有个人轻声细语，低声说话，说话声音很温柔也很深情却带着几分悲痛。为什么感觉……这声音好熟悉？

脑海中又闪现梦无生的死，意识中在抗拒，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梦无生不会死的，不会、不会、不会的。

耳边的人依然还在说话，不久后意识就像是慢慢沉于大海，然后一片黑暗，暗无天日。

她喊着：“花花，你在哪儿？”

“为什么我会在这？流景？我在这，你在哪儿？”

“这里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小玉儿。”

“我是谁？”她忽然问道，为什么不记得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半透明的，对了，她叫参商，只是一个魂。

一个魂，一个被分裂的魂。恩？那……另一半魂是……

“另一半魂叫……叫、叫裂天，他、他是……哥哥。”

“恩？”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是个男子的声音，清澈温润很好听，他说：“若有来生，你希望是怎么样的？”

“我希望……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永远不存在世上，这样……就没有轮回的痛苦。”她一怔，惊呼：“啊？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烬，不要怕，好好活下去。”那男子的话还未落她的头痛的要裂开了，她痛苦地抱着头，悲痛地说道：“梦无生！”

烬，不要怕，好好活下去。不要怕，好好活下去，烬，活下去，不要怕，不要怕……好好活下去……

梦无生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旋，梦中惊醒，夜烬惊呼一声：“梦无生——！”

醒来后，是空荡的宫殿，手中紧攥着什么，夜烬看向手，瞳孔猛地一缩。她缓缓打开手指，手心只有一堆金色的灰烬，面目瞬间痛苦而扭曲。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痛苦的呢喃声哽咽中泪水相伴，凄厉的哭声在空荡的宫殿孤独而起。

黑色绣着金色龙纹的屏风后面，身着黑色王袍的男子心中静静地撕心裂肺，心中轻语：夜烬，若我死了，你也会这般痛苦吗？

我相信，你的回答……一定是哭声与泪。

生老病死，爱离别，可望不可得，求不得，求不得……

……

露天王座上，一个孤独的身影静静地不动，天还是阴暗的。

夜烬单手撑头靠在龙椅上，双眸紧瞌，空中的风吹着她的墨发与衣袂。

梦无生，我知道坐上那个位子你很孤独，我这二十多年来也是如此。别怕孤独，我陪你一起，一直陪你。

“怎么这么早就在这？”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个人不冷不热的声音，问的这句话没有半点关心的语气。听到这个声音夜烬缓缓睁眼然后坐正，语气淡淡地说：“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