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缘姑娘你请自重!”郁弘吓得连退三步。
“相公玩笑了,月缘可是你的娘子了呢,相公怎么还如此拘谨呢?来,相公,给月缘香一个,么么~”说着,月缘撅起嘴就要亲上郁弘的脸。
“月缘姑娘,月缘姑娘放过在下吧……”郁弘被月缘紧紧抱住,只能靠头部转动来躲避她的狼吻。“相公不要害羞啊,**一刻值千金啊,来吧!”说着,一把把郁弘推到大红喜床上,快速压了上去……
“不要啊,非礼啊,救命啊……”郁弘手脚一阵扑腾,咚地一声,从床上翻了下来。
“好痛……”他挣扎几番,终于坐了起来。幸好幸好,刚刚那是梦!回过神来的郁弘为这是大梦一场而欢欣鼓舞。
“郁先生,发生什么事了?”随着焦急的询问,月缘破窗而入,她飞身扑了进来。
“啊……”一声嚎叫,郁弘刚刚摔下床受伤的手臂被猛扑过来半途却踢到桌子而身体失去平衡的月缘干脆利落地压,断,了!!!
老天啊!郁弘一声哀号,痛晕过去!
“郁先生,郁先生你怎么啦?郁先生你别吓我啊……”
一盏茶时间,让一向以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郁先生不顾形象惨叫连连,月缘姑娘也算是这洛城第一人了。从大夫那边回来,郁弘一直铁青着脸思索。
他绝对不能让家里藏着个黄花大闺女的事传出去,也确实跌断了手臂,干脆请了长假在家里修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吊着右臂的郁先生难得有这么多时间可以专心来教导月缘。
《女儿经》,《女戒》被他从角落里翻出来,恨不得再找到几本三从四徳的书来给月缘姑娘好好领悟领悟圣贤礼教。已然深秋了,月缘借着照顾摔断手的理由成功在郁先生家的客房入住了。一向孤家寡人的郁弘别扭了好久,考虑冬天快来了不能让一个姑娘露宿在外的善心,当然更主要的是他确实需要帮忙,大到做饭烧水洗衣服,小到铺床脱衣倒茶。顺便,顺便他也要监督月缘把女子必读的书都好好念完……
不管什么理由,月缘非常乐意住进郁家,更乐意帮助郁先生做任何事,除了,读书。
哈嘁—院子里的月缘打了个喷嚏,换只手臂继续趴着睡。书房出来的郁先生恰巧见到压着《女戒》睡得口水直流的月缘,气不打一处来。他转身回书房拿出昔日惩罚懒惰学生的戒尺,怒气冲冲到院子里。这个奸滑女子,说什么院子里读书伴飘飘枫叶更有感觉,还能多多领会书中意境,这分明是不愿在书房让自己盯着,跑出来睡觉来了!
“啊~何人如此大胆,胆敢打本姑娘!”梦里正在月老宫金童玉女打闹玩耍的月缘被一尺子下去吃痛得跳了起来。
“醒了没有?月缘姑娘!”
“郁先生,你你做什么打我?好痛!”月缘跳脚抓背,背上火辣辣的痛。
“月缘姑娘,可还记得住在我郁家时的约法三章?”郁弘虎着脸问。
“约法……记得记得。一,不得随意外出,二不得泄露身份,我就是先生的一个远房侄女,三,多读书,不犯懒,听先生的话。”月缘掰着手指一条条背了出来。
“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了。叫你读书,你把书拿来垫着睡大觉,如此不敬圣贤先人,还撒谎骗我,你这,这无药可救的野女子!”郁弘气得差点没晕厥过去。
“郁先生,郁先生不要生气。月缘,月缘不是不读书,其实是,月缘看这些字,一个也不认识,再加上这小院中天气舒爽,和风旭日的,月缘这才忍不住…忍不住睡着了。”说到后面,月缘心虚的小声下去。
“什么?你竟不识一字?”郁弘打量月缘,肤若凝脂,欺霜赛雪,大眼慧黠闪着灵气,琼鼻樱口,一身淡青百摺衣裙清淡不失气质,不论从相貌还是打扮都像有教养的人家出来的姑娘,居然大字不识一字!自诩阅人无数的郁弘闷到差点吐血,本来想是哪家姑娘贪玩跑出来,不知因何非缠着自己,看来月缘这姑娘身世更复杂啊……
唉。
遇到月缘以后,似要他把前二十年未叹的气叹完啊。看着低眉垂手,双眸闪着求饶的光,乖乖站着不敢动的小姑娘,郁弘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罢了,罢了,反正我正当修养时期,就当打发时间了。
“还呆站着干嘛,把书收一收,随我到书房来。”说着,郁弘背过身去直直往书房走去。
“又,又去书房读书?”月缘无声的哀嚎。
“嘀嘀咕咕什么,快点过来,教你写字!”远远传来郁弘严厉的声音。
“写字?好好吧。”月缘不甘不愿将书上的口水抹去,抱着书尾随郁弘后面。
啊,我是神兽青鸾啊,为什么要学凡间的字,念劳什子《女戒》啊!怨念满满的月缘跟在郁先生身后依然偷偷的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