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郑辙凉在一边,他索性离开。
也罢,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若是真爱,即使有误会,间隙甚至是伤害,到最后还是会走到一起,而他,放着她不管,是对她的信任与尊重。
“你想知道什么?”左丘彤平静。
“什么都想知道。”
“昨晚,你又在做什么?”左丘彤微笑。
“……”
这一笑,刺伤了彼此的倾慕,她应该哭诉的,她应该斥责的,她应该恨的,可是她怎么笑了出来?
“她是你的娘子,做任何事都理所当然。”左丘彤想扒开他紧握的手,可是他坚持。
“不,你听我解释,是我错了,是我。我不应该受思思的迷惑,我应该坚持的,是我嫉妒,我嫉妒你和他这般好,你将我推得远远的,我一时糊涂才……我们都忘了昨晚的事,你跟郑辙的事也算了好吗?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左丘白急切,他真的害怕会失去她。
“怎么能算了,那么美好的夜晚。”他说她跟郑辙的事,那件事怎么能算了?昨夜,一个人深深地伤害了她,让她更讨厌那样的自己;昨夜,因为一个人,她领悟到了心之所向,从今以后她左丘彤要做她想要成为的人,她会拾回她的坚持!
“因为他?你们昨天晚上果然做了苟且之事!”左丘白朝她吼道,他以为她对自己爱如磐石,他以为她对自己从一而终,但是她竟真做出了这种事!
左丘彤原以为自己也会悲伤至极,但是她没有,她不管不顾他的咆哮,一步一步走向西阁房中。
爱一个人除了用心,更需要理智去经营,而左丘白欠缺这份理智。
这一两天太匆忙,很多事情需要她理清出一点头绪。左丘白与公主的事,是再清楚再自然也是最理所当然的事,说到底,她都没有资格去介意,去评论,哪怕左丘白说过不下百次他爱的人是她,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爱着她的人,怎么又会对别人动了心思?至于郑辙,她感谢他昨晚为了布置了一场此生难忘的生辰,但是试探她的事情,却让她又有所忌惮,他是可以掌握她的人,她对他,清清楚楚,那么他呢,对她是不是也会明明白白?
正午,左丘家人都聚集在一起吃饭,大夫人看着萧思思笑得合不拢嘴。
“思思啊,你可是给咱们左丘家带来了不少福气啊,辛苦了,我这抱孙子有望了啊。”
“母亲大人。”左丘白示意她不要这般高调。
“臭小子,这是喜事,全家人在一起,当然也是希望你和思思好啊,这怎么说不得呢?”
“父亲大人,思思有个不情之请。”萧思思微微颔首,谦慧至极。
“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左丘权联想到今朝发生的事,他定会为她做主。
“其实左丘白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彤姐姐。”这简直就是个惊人的玩笑,可她话一说出口,全家人都安静了。
左丘彤在另一桌不管他人的侧目,该夹菜的夹菜,该吃饭的吃饭,丝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郑辙倒是饶有趣味地看着萧思思接下来要怎么做。
“嗯?”左丘权只是疑问并非惊讶,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没想到公主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事。若是萧思思要他为她做主,他定会责令左丘白,不过她话音未落,他且等着萧思思继续说完。
“其实我跟彤彤姐从小就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希望她能嫁给夫君,我的愿望就是咱们左丘家的人生活的开心快乐,如果她愿意。”
左丘权沉默不语之后,说道,“倘若你与我将此事禀明王上,王上是否愿意让彤彤认祖归宗改回迟姓,届时我左丘家再明媒正娶将她娶进来。”既然公主不介意,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也不妨一试。
“姐姐,你的意见呢?”萧思思望向旁桌的左丘彤。
左丘彤站起身来,对她笑道,“我不愿意。”
左丘白缓缓地放下筷子,“为何不愿?”
“在找到掳我的凶手之前,我不会考虑这些事。”左丘彤看着萧思思,十分坚定。
“左丘彤,这是两码事。”他没想到萧思思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这事,左丘白内心虽挣扎,但他还不至于因为早上的不愉快而放过这个好机会,他怕错过了今日再提此事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父亲大人,请您尊重我意愿。”左丘彤坚持。
“胡闹!”左丘权尴尬,也着实不愿多提此事,毕竟她现在姓左丘,说多了忌讳也就多了,家人也随着他离开。
此时就剩他们四人,很多话都可以开门见山地说清楚了。
“左丘彤,我们不就是为了今天?难得思思体谅帮助我们,你为什么不愿?”左丘白其实怕她亲口承认她的不愿是因为郑辙。
“你既已经跟她在一起了,我再嫁给你又有何意思?”难道他忘了他们早上的争执,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余地?
“我和思思……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成亲当晚你就知道了,现在还提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思思的苦心我们怎么能辜负?”
“是我不对,她只是太爱你。”萧思思在中间劝说。
“如果你有她一半体谅我,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左丘白听进了萧思思的劝说,冷静了下来。
左丘彤冷笑,“是吗?是她命人把我掳走,送我到廊簇的,郑辙已经帮我找到了证据。”
左丘白惊讶地看着萧思思,萧思思自若,“我清清白白,如果有证据,你就拿出来。”
“那你就等着。”郑辙笑道,说完就拉着左丘彤走了。
“左丘白,你要相信我。”萧思思一脸无辜很是受伤的样子。
“我怎么会不信你呢?”左丘白安慰道。
宴席不欢而散,午后转阴,天空下起细雨,越发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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