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周氏做了一锅疙瘩汤,几个人闷头吃了,就开始收拾屋里,孙家四兄弟为了找房契地契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乱的都没法看了。
香草是病号得到优待,赵大郎归置东西太笨,这两个就又被打发到前院玩儿,美其名曰‘看门’。
不过这看门看的真是门,赵家平常除了李木生两口子基本没人来。今个又是八月节,香草觉得那容嬷嬷一家指定留在自家过节,应该不会过来的。
“草儿,吃糖。”闻着桂花香,憨憨的赵大郎拿了石桌上的松子糖就往香草嘴里送,他特地抓了一把带过来,他不吃,都要留给香草。
前院清净,除了赵大郎就没别人了,香草很是放松惬意,笑呵呵接了糖就咬。
“哎呦….嘶….”
松子糖是糖稀里加了松子的硬糖,香草这一口下去可是出大问题了,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上门牙硌掉了一颗。
拿出来一瞅,可不是嘛,就是一颗牙,还带着点血丝呢。
赵大郎瞅了瞅那牙,兴奋的拉了香草就走,“扔房顶上,使劲扔,娘说了,掉下来的牙扔房顶上,再长的牙就不歪!”
“真的假的啊?”这会子香草也想明白了,她这辈子刚七岁,可不就该开始替牙了呀。重新活一次,她对自己的点点滴滴更关注起来,就连赵大郎传播给他的古代迷信她都有了几分兴致。
“真的,真的!”赵大郎一本正经的强调道,怕香草不信来咧开自己满嘴牙做证明,“俺的,俺都扔了,俺不歪!”
“….哈哈哈..”香草被赵大郎那萌萌的傻样笑疯了,样子萌,嘴咧的大大的说活腔调更搞笑。
赵大郎也笑的欢,即便他不晓得他为啥笑。
两个人,因为一颗牙,玩儿的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把牙扔到房顶去,两人正欢呼呢,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有昨晚上那四个泼皮大闹再先,俩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僵。
细听是冯氏那大嗓门,俩人拍拍胸口又乐了,快步走去开门。
门开了,冯氏挽着一个柳条编的大篮子就往里走,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李铁蛋和李苗儿。
三岁的李苗儿是个好奇宝宝,奔着石板路边开的正好的一片茉莉花就去了,李铁蛋还算称职的哥哥,瞧着自己个娘脚下生风的奔后院去了,他就停下看妹妹。
香草特意瞅了瞅,容嬷嬷黑眼圈老大的,肯定是担心这边担心的一宿没睡好,这一早就来了,是怕有啥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