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个、这个,我先上厕所”。钱桂双手猛的推门进去,有点儿落慌而逃。
一只乌鸦无形无声,张着嘴从朱熙头顶飞过。
捧着冷水抹了几把脸,钱桂依然觉得刚刚降低几度的双颊又烧了起来。烧得脑袋发胀,嗡嗡作响。
镜里的那张脸上,正青春,正鲜活。白希的肤色,光洁饱满的额头。有水珠正从额际的发间滑落,湿湿的脸庞,眉毛被水洗过,显得有些浓黑。此时的钱桂竟然心生一种庆幸,幸好自己不是张飞眉,要不此时不是一个丑八怪?
你见过扫把眉的大脸张飞,为害臊红过脸么?
铁定特精彩。
有高跟鞋的美女在补妆,看见清汤挂面的钱桂,眼里除了好奇,还有丝丝羡慕。或许在羡慕这个女孩子的青春年华吧,或者仅仅是同性间的一种欣赏。钱桂侧目看见高跟鞋小坤包里,彩色瓶瓶罐罐或大或小,或精致或简洁。
钱桂忽然觉得,这些用过后的瓶瓶罐罐,拾掇拾掇,再diy一下,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可惜鸟,可惜鸟。有心情为瓶瓶罐罐找归属存在感的钱桂,暂时忘了烦恼,类似短暂失忆的忘了不愿想起的烦心事儿了。可当她想起那刻,还能记起瓶瓶罐罐来么?
高跟鞋离开后,钱桂没再多呆,出了缭绕着一股淡淡香水味夹杂浓郁檀香味的洗手间。
走了出来,钱桂脸上依然发烫,脑袋却有些迷惑了,她没想清楚此时应该去哪儿,是回去继续游戏?还是另找个地方偷得片刻浮生,待时间差不多了再闪回去忽悠了事?
余光发现自己差点儿撞上人墙时,钱桂的小心脏险些没能承受住。
尼马,人吓人,吓死人,何况刚被这只吓过,怎么又亲自撞了过去。
他姐夫的,不带这么玩儿的。钱桂只怕自己骂出声来,少有掩藏心思,一脸的惊魂加鄙视。
朱熙是刻意在等着钱桂。
当然,在见到钱桂之前,朱熙没有想到钱桂也会溜了出来。既然撞上了,心绪不宁的朱熙就难免在疑惑中有些彷徨,而心里那些不愉快的片段急待某种求证,比呆在那一堆玩闹声中喝闷酒要务实而又急切。
所以,朱熙很快停下了脚步。
待钱桂意识到自己走弯了方向,才发现朱熙只是侧靠在墙边,手里还夹着没灭火星的烟卷。
朱熙的视线直盯着钱桂。
钱桂鄙视过后,方悟过这是领导的领导,只要自己还想在那座山头混下去,就没胆儿也没有权力鄙视,这可是砸饭碗的傻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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