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吗?”舛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郁了,“那么,鬼神之医,寡人想知道,你的领主,到底是什么一个见不得人的领主呢?”
一滴冷汗从徐南夜额上流下。这人太犀利了,问的问题都让她感觉有些难搞。冰雪领主是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到的,因为世界上除雪山宗外 没有人的领主可能是与冰与雪有关的,领主被别人看到,与直接告诉别人自己是雪山宗的人无二异。
算了,待会把领主中的冰雪全都伪装成最普通的天材地宝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舛帝起身,走下主座,来到徐南夜面前,轻笑出声,看着眼前漫不经心地修理着晶莹剔透的指甲的削瘦小丫头,“伪装……不是么?”
被点破心思,徐南夜心中一惊,但表面上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抬头向眼前年轻却经验十足的君王,微微笑道:“君上说笑了。”
微微俯身正对着这苍白的脸庞,道:“君上没有说笑,君上是很认真地在和你说话。”
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为何
强调君上两个字,不由自主地向泱莲看过去。而泱莲呢,他正捂脸不敢看她,心想:完了完了,没告诉这位迷糊蛋称帝以后的变化……关键是舛帝还发现了这个小小的破绽……
舛帝把徐南夜的脸掰回来,正对着她的眼睛说:“鬼神之医乃江湖人士,必然对现下发生的事了解颇多吧?毕竟处于人流众多之地。”
不得已,怕露出破绽,徐南夜只好点点头,却见舛帝的笑容更灿烂了。
松开扣着徐南夜的手,转身向泱莲走去,紧张的徐南夜习惯性地低头抠手指,却听见舛帝说:“杜兄竟能娶得雪山宗宗主泱莲为妻,让朕愈来愈好奇你的身份了。”
猛地抬头,怔怔地看着笑吟吟的舛帝,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我……”
“别急着否认嘛,泱莲。”他的笑容在徐南夜眼里看来是多么的可怕,“朕在两年前便称帝。这个想必你也知道的,只是你似乎不知道,称帝以后,皇帝会自称‘朕’,且旁人需称呼为‘陛下’。昨天与你对话便觉不妥,但并未说出,今日,朕用的自称为称帝前惯用的‘寡人’,你果然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这也怪不得你,毕竟,朕是第一个称帝的人。所以,朕,便确信,你定是隐居于郊野的雪山宗或墨莲宗的人,而看你的肤色,如此苍白,便可知是阴性体质,墨莲宗处于热带,那里的人必然不会是阴性体质,那你便是雪山宗的人。雪山宗封闭没有墨莲宗彻底,时常还是有弟子下山采购食物和日常用品,所以你,这个明明对现下事物几乎一无所知却偏要装成江湖中人的小丫头,便是那近几年沓无音讯的雪山宗宗主,泱莲。”
“我也可以故意在皮肤上抹上白粉,故意使它看起来像雪山宗的人的体质,而实际是墨莲宗的人啊。”
舛帝笑而不语,倒是泱莲缓缓走来,说:“算了,泱莲,干脆承认了吧。”见徐南夜疑惑地望着自己,叹了口气说:“舛兄,也是个有领主的人。”言下之意是,他只要触碰到了她的身体便可以用感知感受到她的皮肤是否有在外面抹东西,是否有戴面具之类的东西。
“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号称鬼神之医去给别人治病时,不会聊起这个吗?”
徐南夜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我之所以要为别人治病,那是因为师傅布置了这个任务,我不过在完成任务罢了;而且和他们聊天有时很无聊,索性我就快速地把任务完成好快点回雪山。”
听到这答案,舛帝差点笑出声来了,果然是个小丫头啊,就算面上多么冷静多么谨慎多么世故,到底也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
此时,泱莲站定在了舛帝身旁,一起居高临下地望着徐南夜,而徐南夜却直接忽视了他,仰视着舛帝,可怜巴巴地问:“舛帝既然知道了,那你想怎么样呢?”
[泱莲(嚷嚷):作者!作者!
作者(无奈):干嘛?
泱莲(拍案而起):凭啥小夜要对着舛帝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她十几年来从未对我露出过这种表情,害我一直以为她是选择性面瘫,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这样的……
作者(老神在在地笑):你说呢?肯定是……人品问题啦……]
舛帝浅笑,道:“朕不会怎样的,不过是好奇于你言语和实际不符的真实身份罢了。”微微偏头对泱莲说:“倒是你,杜兄,现在泱莲的身份我已经知晓了,却仍然无法明白你的身份。”
泱莲面不改色笑道:“舛兄莫不是傻了吧?杜某不过平民布衣。”
“切,谁信?‘不过平民布衣’会被小时候的宗主抓回雪山?可以假扮成雪山宗宗主的丈夫且她还没生气?说慌也得看看自己信不信。”撇撇嘴,显然是不信的。
“好啦好啦,你不知道我的,说了也是白说。”
“你得先说说看嘛。”
“嗯……我是泱莲的大师兄,徐南夜。”
“……确实没有听说过,不过听闻雪山宗前任宗主收了四个徒弟,自家女儿排行第三,而知道身份来历的却只有两个,一个是泱莲,一个是最小的徒弟萝裴骅,据说不是雪山宗里的人,却是亡朝遗孤,母亲是雪山宗的人,所以拥有雪蚕领主,便被前任宗主收于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