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境的前主人,芝芝。”
“她不是死了吗?”
水止作势要推开他的手,申魍立刻一把抓住,“好好好,本王给你找。”
……
出了殿门,申魍吊儿郎当地走着,自言自语地咒骂:“蠢女人,真以为本王有心情去给你找一个死人么,可笑,被人刺一刀刺疯了吧!”
此时前来侍奉的奴女已经战战兢兢走到他面前,放下手里的盘子,跪倒在地给他行叩拜之礼,他看了眼盘子里香飘飘的鸡汤,附身从地上抓了一把泥灰匀匀地撒在里面,然后装作若如其事的样子大摇大摆出了宫门。
水止重新躺回软榻,就有奴女端了鸡汤进来,她看了眼奴女的眼睛,不耐烦的挥挥手,奴女得令乖乖放下鸡汤关上门走远了。
然后她缓缓从衣服里摸索出那只活着的挂饰蜂鸟,对着它轻轻吹了口气,就有丝丝缕缕黑色的烟雾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鼻间,而她竟然一脸享受的模样,不多时,她身上寸长的伤口就已结疤,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
收拾好蜂鸟,她立刻端坐,挥手扫过,将所有窗户关闭起来,然后从枕头下的暗柜里取出一瓶绿色的粘液,里面有东西缓慢蠕动,晃了晃瓶身,才看清蠕动的原是一只软体的虫子,头顶两颗白色的圆圈,通体墨黑,像极了成年的毛毛虫。
配上绿色的粘液,这虫子看起来分外恶心,水止却跟没感觉似得,举在眼前,比得了宝贝还开心,笑的邪魅诱惑。
这虫子虽丑陋,却是水止的宝贝,名为两生蛊,有控制人性命和知悉人位置的能力,它肚子里长有两颗星石,星石变红,被控的人就越走越远,星石变蓝,被控的人就越来越近。
水止取开瓶盖,又拿了手帕小心翼翼地取出虫子,置于掌心,右手食指轻点它腹部,有星星点点依稀可见的蓝光在虫子肚子里游走,水止看了,再次得意地笑起来。
“哼~,猎物主动送上门来了。”
万里之外的一座山头上,银铃一边喘气一边用手作扇不停地扇动,汗水打湿了她的睫毛,甚至顺着睫毛流下来,像晶莹的泪珠一样,远远看去,犹如美人落泪。
“你快点啊,这都走了一天了,能不能再快点,说你是流浪术士鬼才信,走路都走不动,竟然还让本公主回头来等你,生的如此孱弱,趁早放下屠刀,去做个风流书生。”这是她今天第四次这样回头苦口婆心地劝导某人了。
“公主千金之躯受不得这样的苦,还是少说话,多赶路,早日到达皇城,必定有吃不完的东西,睡不完的觉。”轻荼脸上也是挂满汗珠,一滴滴连结成串,顺着脖颈淌下来,身上背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和银铃塞上来的半个月口粮。
一席话哽得银铃脸红脖子粗,她承认这几天确实吃的有点多,还时刻嫌弃口粮的粗糙,睡得也多,还不停地折磨轻荼,半夜要喝水,要打蚊子,还要有明亮的灯光照着她她才能睡着,不过谁让她是公主呢,谁让她这一辈子娇生惯养,哥哥和父君都宠爱她一人,从来没让她吃过苦呢?
“少废话,快赶路。本公主千金之躯还陪你在这荒郊野岭乱蹿,是给足了你面子,别不识好歹了。”说完头也不回,一身轻松的她继续欢快地在前面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