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天怒道:“听到杀父仇人的名字居然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太行门子弟果真是与众不同。”
铁冷心却道:“你可知这是我有始以来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阴盛阴老前辈名声虽有些欠佳,但与我却有恩,想不到如今你竟指责他为凶手,岂非也太可笑了么?”
林燕天气道:“阴盛明明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竟然将仇人视为恩人,简直就是执迷不悟,愚笨之极,可笑的岂非正是你自己!”
铁冷心冷笑道:“二位又是什么人,我又凭什么该信你们两人的话呢?”
李求剑叹道:“你自然要信我的话,因为令尊最后仙逝之时,我便就在旁边。”
登时,殿内太行门众弟子不禁一片喧哗,铁冷心身子一震道:“什么,你……你……究竟是何人?”
他忽又悲又痛,仰头大笑,笑罢,满面泪痕,扑通一声跪倒在铁深灵前,悲喜道:“爹,你老人家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不孝子冷心今日便可为你老人家报仇雪恨了。”
话音未犹,林燕天面色一白道:“他明明告诉你害死铁掌门的凶手正是乌龙教阴盛,你若是不相信的话,这两样东西你总该认得吧。”林燕天见他如此固执,不由将铁大掌门临终前遗留的双剑取出放在他面前。
岂料铁冷心一见生父先前的遗物,当下不由更是悲痛难耐,泪如雨下,一把抓住双剑,双目赤红,瞪向李求剑林燕天二人,痛声道:“好,好。果然是人证物证俱全,不打自招,家父的兵刃又岂会落入你们的手里,就算先前我还不信,但现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求剑忽道:“铁公子,不知令尊的死讯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铁冷心冷笑道:“哼哼,我若是不说,只怕你纵就是想破脑袋却也猜不出是谁告知我的。”
李求剑长叹一声道:“你纵然就是不说,我现下也已猜出是谁告诉你的了。”
铁冷心一颤道:“甚么,你竟已猜出是谁了,那他是谁?”
李求剑缓缓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家居天山,年约五旬,姓阴单名一个盛字,对也不对?”对也不对四个字还未说完,却只见铁冷心全身僵住,面上又惊又讶,半晌道不出话来,别人只瞧他面上的神情却也能猜出李求剑所言只怕不假。
林燕天恨声道:“明明是这老贼下的毒手,偏偏却恶人先告状反咬别人一口,当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diǎn……”铁冷心听了忽变了脸色,冷哼道:“你们若是想嫁祸于他人,那就打错了算盘,我铁冷心虽非什么心机百倍之人,却也不是三岁小儿任人欺哄。”
这时,便只听殿后忽有一人呵呵大笑接道:“铁贤侄果然英雄少年果断英明,不被这一对妖男女谎言所迷惑,哈哈……甚好,甚好,幸亏我尚未走远,来得及时,否则岂不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楚么,幸好,幸好。”
一时笑声在整个大殿之中弥散开来,花非花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笑声之中竟似有股寒气侵入心头
那“幸好”二字话音未落,只见从殿侧踏进来一人,一袭灰袍,面目阴寒,正是杀害铁老爷子的真正凶手阴盛。
林燕天一惊,见天山老魔阴盛,当下不由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却是杀害铁老爷子的凶手到了,哼哼。”她一连哼了数声,
林燕天冷眼望向铁冷心道:“你这个太行门的孝子,不是口口声声要为父报仇吗,怎的如今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却反而不报了呢?”
阴盛森然笑道:“这位小姑娘,老夫与你近日无仇素日无怨,你却又为何为了庇护情郎,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老夫呢,挑拨老夫与铁贤侄之间的关系,嘿嘿,幸好铁贤侄人中龙凤,不被你的一派胡言所迷惑,否则老夫岂不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么,更何况这位小兄弟暗算铁掌门时,老夫可是亲眼所见,只可惜当时已为时已晚,老夫爱莫能助,这又岂会有假?”
铁冷心听到此处,心下悲痛欲绝,抓起一柄剑,缓缓道:“阴前辈但请放心,谁是杀父仇人铁冷心却还能分辨的出——”说完。面向李求剑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请恕在下无礼了。”道完,手腕一翻,手中的长剑已然刺出。
这一剑,来势快捷无比,虽只施出一剑,却已倾出全身七八分真力,足以可见铁冷心自是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