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只得暂抛开疑虑,开口道:“道长,我与燕天此次前来,正是为了铁掌门临终所托而来,铁掌门临终之前,要晚辈转告道长,乌龙教野心勃勃,只怕会对武当有所不利,要道长千万小心才是。”
温尘面色沉重道:“乌龙教狼子野心,欲想灭掉武林中各大门派,我已有所察觉,难得的是铁兄临终之际……竟还不忘同道老友,特意托人前来相告,这一份赤诚苦心,我又该当如何来报……”
李求剑询问道:“乌龙教既有此野心,不知道长以后又有何打算?”
温尘沉吟道:“以乌龙教目前的势力发展已是愈来愈大,不论是与武当还是与其他任何一门派发生冲突,受害的都只会是江湖中的无辜人士,唉,武当派作为江湖大派,首当其冲都应先阻止避免这场血战,以庇护武林同道才是……”
李求剑登时全身血液沸腾,敬声道:“道长不愧为名门大派的掌门人,能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委实不易;道长能有这般胸襟与气量,实在是我辈江湖中人的福气,晚辈实在是钦佩的很。”
温尘却只凝视夜空,缓缓喃声道:“这一场劫难又不知要在江湖中掀起多少血雨腥风……”
此时天已渐深,霜寒露重,两人沉默于一片空寂之中许久没有开口,良久,温尘才缓缓面向李求剑,目光中充满了温和慈祥道:“天已不早,你也该回去了,只怕她还在那里等着你。”
李求剑心下虽有些不舍,但因牵挂林燕天,只得恭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便就告辞了,道长请多保重。”说罢转身便欲离去。
这时耳边却只听温尘幽幽叹道:“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小兄弟既然和她在一起,那便就好好照顾她,切莫让她……再受到半diǎn委屈,贫道在这里就先谢过小兄弟了……”
李求剑听了心下一震,再回头时,皎洁的月光下早已没了对方的半个身影,唯有叹息声还似在夜空上飘荡,久久都未散去……
李求剑回到客栈,林燕天见了却是又惊又喜,道:“你去了哪里,又怎会这么久的时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本想出去寻你,可是又怕你回来后,会见不到我,所以哪里也不敢去,唯有在这里等你。”
李求剑见她重伤在身,偏还如此牵挂自己,心下不由几分愧疚道:“我出门碰到了个熟人,所以回来晚了……”他虽也明知不该如此欺瞒燕天,但转念间只觉夜遇温尘道长一事,还是暂先不要告诉她的好。
林燕天道:“什么样的熟人,我认不认得?”李求剑垂下头道:“你不认得,不过幸好他又已走了,所以我这才赶回来。”林燕天一时也未曾多想,柔声道:“现下我一diǎn也不想再呆在这儿了,大哥,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
李求剑犹豫道:“现在天还未曾亮,你又有伤在身,现在就上路只怕会对你的伤势有所不利,我担心……”林燕天却只摇头道:“可是我一diǎn也不喜欢这里,留在这里只怕对我的伤势不见得会有什么好处……,我们还是走吧!好不好?”
李求剑见她执意要走,当下也不再反对,只道:“好,你既然决心要走,那我去收拾收拾,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幸好此时天际已露出一段鱼肚白,林燕天见李求剑终答应离开这里,登时不由嫣然一笑,她虽有伤缠身,但这一笑却犹如芙蓉出水般清秀之极,丝毫不因伤势而清减半分。
待到天大亮之后,林燕天终因有伤在身行不了多远,李求剑便到集市上,雇了一辆马车,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沿途观赏途中的风景,倒也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