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女子手中的剑划破冰冷的空气，在方伯尚未反应过来之前，极速地飞进马车中，一剑穿透车窗。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女子的剑缓缓地拔了出来，嫣红的血舔着冰冷的剑，透着凄凉的寒光，车窗里，再也没有那能让人想到清澈湖水的声音了。

“小姐！”方伯一看女子，从马车上拔了的剑有血，整个人都呆住了，嘶叫着奔过去，猛冲进去，车中女子已被剑划断了喉咙，双眼圆瞪，只差最后一口气了，方伯拼命用手捂住血流出的地方，浑身颤抖着，“小小姐，我给你去找大夫，你坚持住！”

可这荒山野岭，哪找。

“方，方伯，”女子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告诉桑哥哥，水儿，不能陪着他去瑶山了。”

“小姐，你不要说话，”没事的，没事的，方伯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只知道用手堵着从她嘴里流出的血，以为把血摁回去，人就没事了。

“方伯，谢谢，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在照顾我，在我心中，您就像父亲一样，咳咳，有件……件事，方……伯。”女子用力喘息着，眼神虚无缥缈，她似乎看到一个男子，金戈铁马，气宇昂宣，威风凛凛地站在山峦之上，神色温柔的朝她笑着，伸出手来要拉住她。

“小姐，你说，老奴听着。”那方伯哭着抱着她，已经泣不成声。

女子从怀中颤威威拿出一封信，又把项上的玉石取下，交与方伯，“这，这个，勿必要，要，交，交给桑哥,哥”女子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

静寂的山林，宛延的山路，飘扬的雪花，仿佛没有灵魂的驱壳，游荡在这天地之间，一切都在继续，没有因刚才的一幕停留，仿佛一切都是过客，谁生谁死都已注定，不悲，不喜，只有放不下的人依旧在执着着，他不想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