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在湖面上悠悠地游荡,过了一会儿才在湖心的亭子边停下。船上跳下一个护卫打扮的男人,稳住了船只后,船上走下一个女子。墨紫色的衣裙在湖面上投射下浓重的阴影,见到亭中坐着的年轻男子,她微微屈膝,算作行了礼。
等到亭中其他既然乘船离开,只剩下方才下船的女子和坐着的男子,还有守在亭角的男子的护卫。
沉默片刻,年轻的男人为女子倒了茶。
李清婉接过茶杯,淡笑:“六皇子肯赏薄面,清婉感激不尽。”
六皇子傅承禹看向她,年轻甚至带着几分稚嫩的面容英俊,在湖光的折射下灵动起来。
“李三小姐送的礼物不小。”
李清婉看着他几乎没有太多表情的面孔,轻轻一笑,道:“清婉只是略尽绵力,也正巧,为自己寻得出路。”
“孙家走私极为隐秘,旁人尚且不知,你一个处于深闺中的女子,又如何知晓?并且,知晓得那般详细。”
“六皇子已得到想要的,又何必知晓得那般清楚?若是清婉和盘托出,岂不是失了价值?”李清婉抿了一口茶,突然微微皱起了眉。
傅承禹看向她:“怎了?”
李清婉放下茶杯,微弯了弯唇角,道:“无碍,只是喝不惯这茶。”
碧螺春……又是她一桩痛苦的回忆。
傅承禹收回了视线,看着湖面风拂过荡起的波浪,说:“依靠你的信件,证据已经搜罗了大半,过几日便可以呈上了。”
“六皇子,此时牵连甚广,还请细细考虑。”
“此话何意?”
“清婉知道六皇子多年来未被皇上重用,如今得此答案定是想要借此事得到皇上信任。只是,皇上生性多疑,再加之,此时牵连到二皇子,一旦涉及储位之争,事情便没那么简单了。”
傅承禹低垂下眸,微微吐出一口气,道:“那你说,当如何?”
“等。”
“等?”傅承禹皱起了眉,但看到李清婉从容依旧的面容,还是压下了心底的躁动。
岸边,傅承禹坐在轮椅上,护卫推着他上了马车。李清婉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直到马车消失在眼前。
锦宝上前扶住李清婉,带着她向马车处走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三小姐,真的决定是六皇子了?”
李清婉点了点头,低声道:“论才干,他不低于其他皇子,且心地宽厚,便是他胜过其他人的地方了。”
“可他……是个瘸子。”锦宝压低了声音,缓缓说出了口。
李清婉脚步微微一顿,声音带了几分冷厉:“锦宝,如今我已是六皇子的谋士,他的生死,也关系着我的生死。”
锦宝看着她幽冷的神情,低下了头,低声道:“是。小姐要追随六皇子,锦宝追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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