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老爷擦了擦额头的汗,忙吩咐下人去扶瘫倒在地的孙显耀。
“孙老爷,且等一下。”李清婉静静地看着他,一个丫鬟捡起掉落在地的绣帕与玉簪,小心地呈给李清婉,她看了一眼,却不接,只说,“请孙少爷清醒一下,看看这信物,到底是何人所给?清婉一再被人诬陷,这清白名声,还是要的。”
李彦皱紧了眉,沉声道:“清婉,够了。”
李清婉斜眼看向李彦,沉默良久,才开口:“既然父亲说够了,那便是够了。还请孙少爷养好身子,以免他日我嫁去时,怨了我。”
李彦强忍着怒火,直到将宾客一一送走,才将人汇聚在大堂。
陈若惜跪在堂前,一言不发。
薛良宇揉着唇角,看着皆是沉默的几人,叹道:“陈夫人好计谋,若不是相爷将囡囡叫去了长乐阁,怕是如今脖子上豁开一道口子的就是囡囡了。又或者,失了清白。”
陈若惜紧握着拳,咬牙道:“这话,确实是李清婉所说。”
薛良宇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既然陈夫人尚在幽闭,又从何得了消息,说我家囡囡要谋害你的女儿呢?”
“是素蓉,她路过时恰巧听闻。”陈若惜紧盯着薛良宇,看着他那一脸悠然自得狐狸般的笑容,她便恨不得撕烂他和李清婉伪善的面孔。
“恰巧听闻……”薛良宇一声冷笑,道,“我瞧着,怎么像是陈夫人在我家囡囡身边安插了眼线。欺负囡囡不懂你们的阴毒,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肆意陷害吗?”
“我没有。”陈若惜摇头,重复着说,“我没有。”
“没有?”李清婉抚上发鬓,淡声道,“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设计,只为了让我痛苦。敢问母亲,我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让你这般痛恨我?”
“我没有!”陈若惜终于克制不住,转身看向李清婉,指着她一字一顿道,“李清婉,你敢发誓吗!你敢说今日之事不是你设计的!”
李清婉微微扬起唇角,伸出右手,竖起三指,幽冷的眸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李氏清婉在此立誓,若今日之事是我谋划,定当不得入李氏族谱,烈火焚身,不得好死。”
薛良宇惊愕地看着她。
李彦微微皱起了眉,看着李清婉近乎于冷漠的神色,对陈若惜道:“够了,你闹完了没有!”
陈若惜呆呆地看着她,忽然无力地跌坐在地,低声笑了起来:“真是可怕,你连死都不怕了……”
李清婉唇角微勾,静静地看着她,心底止不住地冷笑。死吗,她早已死过一次。便是她与人为善又如何,便是为李清乐做了垫脚石又如何,李家最后还不是将她这个女儿抛之脑后,她还不是得了个烈焰焚身,痛失骨肉的结局。既是如此,她又何必惧怕这些所谓的毒誓。
李彦沉沉地看向陈若惜,缓缓开口:“陈氏,居心恶毒,多次陷害庶女,贬为……”
芳姑姑快步走入,扬声道:“相爷且慢,老太君有话要说。”
李清婉微不可见地皱起眉,微微蜷起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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