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卧室,夹着暖,味的气息,暗影中呈现出一个成熟男人的轮廓,她的腰、肢忽然一暖。男人将脸埋在她的脖劲,冰凉的唇瓣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啃、咬,又似乎拿她如珍宝一般圈入怀里,能感觉到他阳、刚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浓。
套房里,风光,旖旎,春,光无限,缠,绵不止,只有身体撞击和窸窣的摩擦声。
天空像是一只大鸟丰满的翘膀,全是白色羽毛般的浮云。白云之间有些深蓝的深渊,金黄的太阳从那里出来了,它刚对大地看了一眼,就改变了大地上的万物……
起来时,她动了动身体想坐起来,觉得全身像是被车碾过一般,痛得骨头快要散架了。
她冷静下来坐在床上看看陌生的四周,看见地上散落的衣物,这是哪?我怎么在这,…昨晚好像…和他……回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们昨晚一夜的疯狂,她心里狠狠地一抽。
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胸前,整个人呈现出萎靡的气息。
被吻的又红又肿的唇瓣挂着苦涩的弧度,垂下的眼帘遮住眸底的痛楚,身上一个又一个的紫红吻痕,似乎在耻笑着她的单纯,自己怎么就落到这一地步。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夏桐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影佐暝已经走了,看着他条件反射的用脚向后挪了一点。
她脑子顿时一乱,瞪大双眼,心跳失衡,有种要死掉的感觉!呼吸相闻,她的目光撞进他的眼,仿佛看到了行走在荒芜中的人,突然看见了人烟。那种迷离的目光中,带着兴奋喜悦,却又饱含不敢置信,那样的神情就像看多了海市蜃楼的人,即使看见了真正的绿洲仙山,也只固执地认为那是一抹虚无的幻影……
他站在浴室门口,他在腰间只裹了一条浴巾,腹肌八块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头发上的水滴在胸肌上,诱,惑十足,这绝对是惹人犯罪。
心跳失衡,惊恐和着莫名的悸动在心头纠缠,痉挛,垂下眼皮,不敢再看,莫名的恐惧,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再看下去,会被张狂的鬼火焚为飞灰,渣都不剩!
她的反应,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悉数落入他的深眸中,微挑了下眉,高深莫测的勾了下唇角。
影佐暝倚在浴室门口,懒懒的扬眸,晦暗如深的墨眸,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乍暖还寒,却又刮着冷风,神色复杂难辩说道“昨天都吃了什么东西。”
“我……好像没吃什么特别的……”夏桐大脑当机,所有的动作都僵停。
他眸色愈冷,修长的双腿绕过茶几,俯身下来,大掌冷不丁捏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眼中的慌乱,咬着牙道“我,不喜欢有心机的女人。”
从他晦深的眼底,她嗅出了危险的味道,那寒凉的眼神,几乎要射穿她,她本能的一缩,有种被羞辱的感觉,脱口就争辩道:“我没有!我昨天只喝了一碗鸡蛋西红柿汤而已,我……”
他的霸道和自作主张,令她丝丝生气,但是忽而的脑子里闪过了刘梅情的画面,忍下心里陡升的一抹寒凉,虚与委蛇的笑笑。脸上不知是羞红还是怒红:“可能是那碗西红柿鸡蛋汤……这是我的家事你别再问了。”
影佐暝听到她的话,则瞬间铁青了俊脸,目光中多了抹肃寒,低骂了句什么,但迟疑几秒,将衬衣整理了一下。
“等下我让人送衣服上来。”他沉郁着俊容,看她戒备抵触他的样子,脸上的冷意又加深了几分,也不再多说什么,头也不回的甩出话。
夏桐目送他出去,除了疼痛,更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委屈的泪水,在眼中旋转了几圈,簌簌的落下,有淡淡的咸突然涌入到口中,这种疼痛戳到了她的某根神经。
纤长的睫毛覆盖在星眸上,夏桐紧紧的咬着唇瓣,一语不发,强忍着身上一片片紫红的痛,那件事在心头翻搅,犹如千针齐扎。
【小桐啊,以前是小姨不对,不应该这样对你。为了补偿你小姨今天特地做了你最爱吃的西红柿鸡蛋汤,来尝尝好不好吃?】
【小桐,怎么不说话,这……这可是你小姨特地……为你做的呢,赶紧吃了吧!】
她就这样中了他们的圈套,原来昨晚的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我就奇怪了刘美情她怎么突然那么好心,原来是自己被傻傻算计了,就这样把第一次这样无故的丢了,我怎么这么傻。
冷静的套房只剩下夏桐一个人的呼气,空气中满载着死亡的讯息,犹如从一开始就是解不开的死结。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感觉自己要被点点侵占,她害怕极致。大眼闪烁,是惊惶是无助,是恐惧,慌乱如陷入绝境的麋鹿。
晶莹透剔的黑眸定定锁定悬挂的天花板。小脸儿苍白无色,小巧的鼻子冒出细密的汗珠,干燥的唇瓣微微发抖,已经被她咬出了丝丝红色。
是在这个套房里上,她做了人生第一笔卑微却无奈的交易,明知道前路或许是万丈深渊,致命漩涡,她也无法停下。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在现实面前人生可以如此卑贱。
她的现实,突然从平凡的世界,跌入了另一个黑暗的或许永远都见不到光明的世界。
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忙碌、匆忙的。穿梭在不同的人群中,被遗忘在陌生的城市中,沉浸在麻木的情绪中……
影佐暝离开酒店后,亲自打了个电话给李爱熙,约她中午见面。
李爱熙在接到他的电话时,整个人都吓坏了,一股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