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却并没有看她,只正襟危坐。都说从一个人的眼睛之中可以看清那人心底的想法,可是那风帽还是遮着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心。
所以白薇不知道,风帽后的那一双眼睛,因为她的这个问题惊起了一丝涟漪。皇上只吩咐自己监视她们,时刻报告她们的行动,并未吩咐过要…保护她…
自做了清风寺的长使以来,他第一次乱了心神。
本以为他会肯定的回答她:是。可是他却沉默了良久没有出声,好似明白了什么,尴尬的收回冷笑,白薇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这感觉上了脸,似火烧的她满面通红。
她连忙低了头,假装替川荭整理整理被角,一颗心却惶惶的不安分的乱跳起来。
屋内再次沉默起来,两人各怀心事,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尴尬。这两个人,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川荭嘤咛一声,缓缓转醒过来,还未睁眼就捂着肚子直喊疼。
白薇想起晚上赶路时,青天一直把她扛在肩上,她的肚子应该是那时在他的肩上勒的…那时只顾赶路,她又时时警觉着他,竟没有想那么多。
关心的按了按她的肚子,白薇心乱如麻。自己身体不好,无法习武,只有苦读诗书,逼迫着自己遇事冷静,心细如尘,能早早算出危险和机遇,只求不用武力便可将敌人一败涂地。自己一向也做的很好,怎么最近这心,就乱了呢?
川荭努力的睁了睁眼,眼前却是灰扑扑的砖瓦:这不是半夏曲的屋顶。
警觉的自*上一跃而起,半跪在*上飞快的扫了一眼屋内,将目光锁定了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一身黑衣的男人,眼里如虎狼相遇一般,闪着惊人的警意和杀意。
“川荭,他是救我们的人。”白薇赶紧冲她喊道。
川荭一愣,疑惑的松懈了身体,一手捂着还在疼的肚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在这里?”
“昨晚太子火烧了半夏曲…”白薇眸子一暗,喃喃道:“他们下了秘药,大家都昏迷了…”
川荭瞪圆了眼睛,满面的不可置信:“那乐坊里的人…?”
“可能…都不在了…”白薇的声音中充满了哀伤。
仿佛一个惊天炸雷炸在心头,川荭跌坐在*上,眼里霎时盈满了泪水,怔怔了片刻才回过些神来,带着哭腔问她:“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川荭无助的摇着她的胳膊,哭的满面是泪,不可置信的一遍又一遍的问她。
白薇也哽咽了声音,张了张嘴,好艰难的才开口道:“恐怕太子是识破了我们的身份,对我们下了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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