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他的目光里面残酷光芒骤显,“决堤。”听到这句话,郑一凌一下子惊了起来。曾经凶残脸上此刻有了些不忍之色露出来了。杜成耕却是没有发觉,说道:“决堤,武涉县的沁水多决于大樊口,那里要比武涉县低上十五仗,只要我们将曹时年的鬼面骑兵引到那里,决堤,官兵定活不了几个,到那个时候,还是需要黄金翅兄弟走上一遭,雇他杭担泥的水寇来用一用,只要大水到来,我们就可以在船上一边杀戮鬼面骑兵,一面饮酒捞骏马了,当然能一面哼diǎn曲子更是好的。”难得,杜成耕此刻却也是幽默了一下。
“到时候,定要让那曹时年知道我等的厉害,鬼面骑兵。”说这话的是谷梁用,他的口气里面是咬牙切齿,他对于任何的官兵有着一种刻骨的仇恨在里面,只有郑一凌说道:“决堤的话……”郑一凌还算是定虏营里面一个有着那古道心肠的汉子,他知道,这决堤,可是不比别的,那水火无情啊,所以,罕见的脸上此刻却是有diǎn不忍之情在里面。
宋大贵说道:“一凌千户莫急,你还真以为能淹到田,我草他祖宗的,现在有田种的那个不是地主老财。”别人同样是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如此,看到众人的样子,郑一凌只能是不发一言了,他只是提提意见而已,既然加入了定虏营,肯定要是维护着定虏营的利益了。
杜成耕看向了那坐在上面的刘任重,此刻,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他拿主意了。
而刘任重先是看了看郑一凌,然后才是说道:“一凌兄弟,我等也是迫不得已啊,希望你莫要有气啊。”郑一凌听到这话,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哪不知道这个世道是什么样子,只是一时感慨,不碍什么事情的,将军你先说就是了。”说完,郑一凌也是脸色变的给无比冷肃起来。
不过,郑一凌口中,不知不觉之间,称呼已经改变,从以前的兄弟到如今的将军,旁人却也是没有什么察觉,只有宋大贵脸色闪了一闪,没有多说出什么出来。
刘任重此刻心里也是大喜,至于怜悯,真的没有,死亡司空见惯,杀戮无比寻常,这就是这么个世道,那些人只能算是他们倒霉了。
一切,一切,为了生存。
刘任重也是环顾左右,说道:“好,就依先生所见,现在我们直入卫辉府。”
不过,又想了一下,他对着黄金翅问道:“黄百户,那个水寇杭担泥可靠不可靠,这几千匹骏马,要防这个人见财起意啊。”
当说这里,众人猛然醒悟,他们的一切计划的重diǎn,可是还有着一个水寇杭担泥呢。
杜成耕疏笑了一下,接着道:“将军,我等可以将那杭担泥招入定虏营啊,这样做不就都是有了么。”
刘任重再次将眼神看向了黄金翅
黄金翅狞然一笑,那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残酷的笑容:“将军且放心,这杭担泥要是识相也就罢了,要是不识相,哼哼,就别怪我老黄不客气了。”听到这句话,刘任重没说什么,剩下的事情等于就是交给了黄金翅了,不过,看到了依然半醉在地上的杜成耕,刘任重再次拜了下来。
他严肃的说道:“从今天起,杜成耕非我刘任重之家奴,乃定虏营之军师也。”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身后的众人,同样的是拜下。齐声的说道:“拜见军师。”
倒在地上的杜成耕仿佛是浑然未觉,但是那眼角不断流出的泪水,却是一diǎn一diǎn的将它此刻心情给出卖,终于,终于,二十年的等待,在今天修成了正果了,虽然渺茫,但是终于有了希望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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