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你的姐妹,贞贵人近日来似乎不同于往日,神色恹恹,你去探探,若是身子不适,也该及早延请太医诊治。”皇后举目望向窗外的石榴树,到了花谢的时候,有大多的石榴花无声落在地上。
明珠来到绮花馆处,让守门的宫女不必通报:“我又不是外人,难不成还会扰了贞贵人的刺绣。”
屋子里贞安发未梳,面未洗,面色黄瘦,目光迷离,双手抓着烟灯,正在责骂宫女:“那么大的京城,怎么会买不着呢,一定有,再出去买!”
贞安也在吸食鸦片,而且瘾还很大!近日因城里、宫内都在严查鸦片,安安一时无法吸食鸦片,烟瘾发作,正在屋里痛痒难忍。
明珠的心揪了起来,她走进去厉声道:“你不必让她去了,现在哪里都买不到了,京城、全国都在禁烟!”
屋里传来尖利的叫声:“明珠,你害我,我就知道是你。可是没关系,给我吸一口,我就再吸一口,吸一口行不行?”
明珠挥手让宫女进去,收走烟灯烟具。
“不要,姐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绣坊给你,皇上给你,一切一切都给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要一口——”
明珠的心里一阵酸痛。什么时候,贞安堕落成这个样子了,从她自江南回来,从她开了连锁客栈,从锦鱼出家之后,她责备她,她愤恨她,竟从未留意过她的种种失意。她带她进了宫,却从未照顾好她,看着他一个人在边缘徘徊,愈行愈远。
明珠有些自责,等她戒掉烟,她会帮她重新振作起来,帮着她一起打理绣坊,找回曾经的那个自信、活泼的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