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房间里没有,厅里也没有,连院子里也没有。她去哪了?
柳晓风不安地在厅里踱着步,天越来越暗,雨还在下着,她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不,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了。
柳晓风回到房间,取来帮她买的披风就走,却在转身的时候瞥见桌上留有一张纸笺。
不安渐渐笼罩,他拾起桌上的纸笺,剑眉蹙起。
她还是走了,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只留下这张纸笺,连当面告别都不肯。看着这间还遗留着她的味道的房间,纸笺瞬间在他的手中化成片片残渣。
可笑!他费尽心思要留下的人儿就那么轻易地离开他了。
望着窗外的雨,仍不见有停下的意思,她离去的痕迹怕是都被这雨水冲刷干净了吧。
该死!长臂一挥,桌毁杯亡。他会把她找回来的,一定会的。
锦绣城。
一身男装的夏璇月抬首看着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牌匾,匾上“淘珍斋”三个字还是爹爹给题的,可是如今……
用力眨去眼里的水意,她徐步走进淘珍斋。
“伙计,我找你们掌柜的。”淘珍斋的生意不错,好不容易才拦下其中一个伙计。
“啊,公子,我们掌柜的在楼上雅间小憩。有什么可以为公子效劳的?”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语气坚定,“劳烦你通传。”
见来人气势强硬,小伙计不敢得罪,忙陪着笑脸:“公子请跟我来,小的这就带公子去见我们掌柜的。”
夏璇月跟着他上楼,伙计在转角的一处房门前停下,敲了敲:“掌柜的?掌柜的,有位公子找您。”
“咳,请他进来吧。”
“诶,好嘞。”伙计点着头推开门,回头对夏璇月笑着,“公子请。”
“是哪位找我啊?”半头灰发的老者走了过来。
“嘿嘿,掌柜的,您看,就是这位公子。”伙计机灵地上前扶着他。
“这位公子……”老者眯眼上下打量这唇红齿白的书生,略感熟悉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此人。
夏璇月状似不经意地将遮住半边脸的刘海挑向耳后,对着老者施了个礼:“陶伯,别来无恙。小侄给您请安来了。”
“小……”倏地睁大了眼,陶掌柜挥去伙计的搀扶,“你先下去吧。这位公子由我来招呼就可以了。”
“是,掌柜的,那小的就先下去了。”伙计没有发现异常,在离去前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房门。
待伙计一走,陶掌柜迅速走至门前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后重新关上门。
“小姐,你真的还活着?”陶掌柜拉着夏璇月激动极了。
“是的,陶伯,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陶正以袖尾抹去老泪。
他陶家祖孙几代都为夏家效劳,而他更是追随在夏明浩左右,也正是因为他的忠诚,夏明浩才将这间古玩珍珠店命名为“淘珍斋”并赠送予他,让他可以有自己的产业,自在的生活。可谁想……
几个月前的那场大火,他还以为夏家的人无一生还,想不到小姐福大命大生存了下来,真是祖宗开眼啊。
“这些日子,小姐一定受苦了吧?”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想着她遭逢巨变,必定是吃了不少苦啊。
“陶伯,您别担心我,我很好。”夏璇月安慰着陶正,陶伯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小姐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陶伯,别再叫我小姐了。”夏璇月闭了闭眼,“夏家已经没了。”
“不,夏家还有你啊,小姐,有你在夏家就还在!”
“陶伯……”有她在夏家就还在吗?
“是啊,小姐,你就代表着夏家!”陶正加重语气。
沉吟片刻,她释然:“陶伯,谢谢你。今时不同往日,陶伯还是不要再叫我小姐为好,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万事小心为上。
“唉,是我考虑不周全了,小姐说的是。那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