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竹眼中主子是最美的女子。”夕竹争辩道。
夕竹是出了名的认死理,我也懒得同她理论。只得转移话题“吩咐下去,准备营业。”
芳歇楼是个歌舞坊,同帝都的其他歌舞坊一样靠技艺吃饭,生意红火。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将芳歇楼做大,至今已是洛城屈指可数的头牌名坊。我也一跃成为洛城最年轻的坊主。芳歇楼每日一出歌舞剧,花样层出,可谓是五陵年少挣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而今天要上演的是我编排的新剧《香雪海》讲的是西楚王宫的秘史,共有三场,一天一场,连续三天。
开门不久,就有达官贵人,公子王孙陆续而来。芳歇楼前玉马金鞍,鱼贯而列,好不壮观。
我轻纱遮面,立在楼上,观察着人群。好戏将近,那个人始终没有来。
随着悠扬的乐曲,舞姬们先后登场。
“我本是女儿身,偏作男儿装,上战场,扬名四方”
台上一声清唱拉开了帷幕。我的思绪也跟着飘扬去了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一片雪正在融化,溶出来的却不是水,而是血。寒风肆虐,我站在回忆的尽头,撕心裂肺的疼着。我是沈家唯一的女子,父亲不愿我做花瓶。从小便要我穿男装,骑大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比谁都认真,只为得到父亲赞赏的眼神。十四岁第一次带兵出征,从此扬名四方。提起沈颜,西楚无人不知。十五岁作为太子妃入住东宫,在大婚之夜,大华兵逼阳关,太子领命出征,再无音讯。
“主子,风将军在东厢房,正找你呢”夕竹寻了一圈,在二楼找到了我。
我收起情绪,理了理衣袖,朝东厢房走去。推开门,就看见风扶苏懒散的倚在软榻上,正在饮酒。他穿着大华的服饰,青衣洒落,温文尔雅。笑脸相迎。“许久不见,雪海别来无恙。”他说的亲切,真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只是像而已。
我摘下面纱,在他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