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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庄寞禾第一次感到害怕的时候。害怕会不会被他追上,会不会重新回返地狱,尝遍各种刻骨铭心,深切感受到什么叫做痛到骨子里。那种无边无际的折磨,冗长又*。
她就这样慌乱没有计划的逃跑,双眼充满恐惧的遥望着远方,漫漫夜路似乎无边。她也记不清有多少荆刺割身,鲜血在冰冷的空气里带给她多痛的痛感。她无心理会,亦害怕理会。
直到有雪落下,从天而降,落在她已覆盖厚茧的身躯上,她才慢慢恢复本有的知觉,双眸才不再空洞。可是,一步一步所遭遇的各种疼痛,却在顷刻爆发,让她疼痛难忍的蹲在原地,无法行走,无法直立。她绝望又痛苦的凝着远方那被阻碍的道路,只觉得是那样遥不可及。
天地仿佛都安静了。安静的只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
她当初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她逃了出来。可是她不知道,她一直从未逃离。
后来,庄寞禾才知道,她当时蹲的原地,是悬命谷最中心的地方。
她安静的小憩在原地,虚脱而又无力,整个人蜷缩在雪地之上,烫热肌肤被冰冷渐渐冰伤,伤口被冰冷逐渐复合。她承受着巨大的困倦渐渐入睡,却不知那是她整个人生最错误的一次小憩。
醒来的时候,她便发现自己被人轻轻抱着。
她恐惧的僵住身躯,以为是他,抬眸,却发现是她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他……
那个在青鸟,总是给她温柔的他。教她各种技能,并总是给她温柔微笑,像个太阳一样照暖她心灵的人。
她看着他,他也低眸温柔看她。
她轻声唤他,思念如狂,渗透她至四肢百骸,她无力的扯住他的衣领,开启干涩的嘴唇,本想填空她日日夜夜以来的思念,却被他的话所定住。
“对不起…禾,你原谅我,好不好?”
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像是汩汩清泉叮咚流动。
“……”
庄寞禾沉默的看着他,忽而转头,身体僵住。
悬崖。
他抱着她,站在悬崖。
悬崖之边,他用着最亲密的方式相拥,却说着最让人心碎的话。
上面是雪花飘落的雪地,落在他浅褐色的短发上,交错着阳光何其好看。而面对着他们的悬崖下方,则是白雾氤氲,重重绝望使心疮痍,直至心交力瘁。
她无法忘记那时候他的眼神。
是抱歉,还是心疼,还是坚定?
她记不清了,也不想记了。
她只记得,她松开了围绕在他温暖脖子的手,神情淡然,无谓的透过他看向残忍勾起唇边笑容的k,那个让她尝够地狱滋味的人。
“k,你真有本事。”
她呛出一抹冷笑。
k耸耸肩,不以为然,“禾,其实我也不想你死,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游戏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