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香绍谨沉吟着,并没有说话。
初夏在旁边听到,心里一阵揪紧。他一直不愿意提起他在国外的求学生涯,因为他的眼睛正是在英国受的伤,后来他申请到哈佛的全奖,到了美国边读书边治病,病情却越发严重,视力一点点下降直至看不见,这种痛苦有几个人能承受?
当初她知道他的病情后,一个人在蔷薇花架下坐了好久,夏天,天气又闷又热,她就像那天气一样,想哭又哭不出来,难受极了。
现在看到张骁骁她们毫不顾忌地提起他的过去,初夏心里顿时窝了一肚子火。她走过去,把张骁骁她们挤开,一坐在香绍谨身边说:“说什么牛津,哈佛的,填饱肚子才是大事。”
转过头又笑眯眯地问香绍谨:“老师,你要喝豆浆还是牛奶?”
“豆浆就行。”
“我们学校的豆浆不太好,你将就着喝点儿吧。”
初夏把杯子递到他嘴边,他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确实很难喝。但他还是从她手中接过杯子,乖乖地将那份豆浆油条吃了个精光。
三个女生看着他们两个直发怔。
吃完饭,香绍谨站起身,初夏马上扔掉手中的面包,挽住他的胳膊道:“老师,我送你出去。”
张骁骁她们看到那么自然的挽臂动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么亲热!
初夏居然瞒着她们都走到这一步了!
走到校门口,香绍谨停下脚步道:“就送到这里吧,小陈会把车子开过来。”
“我陪你站一会儿。”初夏说。
她挽着他的臂弯,静静地站在一棵法国梧桐下。头微微侧着,想靠近他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几毫米的距离却仿如光年,那是一种令人心酸的距离。
过了今天,她又有好几天见不到他,她只想与他多站一会儿。
香绍谨说:“住在学校还习惯吗?”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