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与岳屡屡点点头,他说,溪溪,过去掀开另一幅画。
宁彩掀开纱布,然后怔住。
是她曾经画的那幅《lonely》。
她狐疑地看着他,这幅画,怎么在你这里?
滕与岳唇际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说,溪溪,你以为你父亲是怎么找到你的?你和宁远躲在那么僻远的小镇上。都是因为画展,我才能找到你。这幅画就是我在画展上买下来的。100万美金,你知道你的画,有多值钱了吧。
“是宁远把它卖给你的?”宁远曾说,她的每一幅画都是他的宝贝,都是非卖品。她看着他,她想知道答案,想听见他说,不是。
“除了宁远,谁有权利卖你的画?”滕与岳凝视着宁彩,观察着她有趣的表情。他当然不会对她说,买下这幅画,有多少波折。
宁彩用手抚摸着自己的画作,转头淡然地对滕与岳说,我很早就对阿远提过把画卖掉的想法,只是他一直没有答应而已。他大概,只是想通了。
滕与岳耸肩,溪溪,想起来画的名字了没?
宁彩说,就叫滕与岳吧。
滕与岳笑笑,这名字不错。你把滕与岳送给了滕与岳。
那,我的未婚妻,你什么时候准备把自己送给滕与岳呢。
......
晚上11点钟,宁彩去了主卧,滕与岳去了次卧。
卧室的衣柜里,竟然有满满一个衣柜女人的衣服,全部都还带着标签。
用淋浴冲澡,她拒绝用浴缸。
在陌生的地方,宁彩对浴缸有阴影,心里总是有点惧怕。不知道是为什么。
洗完澡,换上睡衣,躺在*上,宁彩心里很乱。一整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所有的事,都和两个名字有关,褚言溪与滕与岳。潜意识里仍然拒绝承认着自己就是褚言溪,这个名字,光听到,心里就会微微不舒服。
*头照是两人的合影,褚言溪笑的很明媚很灿烂,一副养尊处优,从来不知人间疾苦,不知道黑暗为何物的样子。那张脸和宁彩的脸,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又如何。人们都说,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除非是同一片树叶。那和褚言溪一模一样的宁彩,就真的是褚言溪这一个选项吗?
再看褚言溪旁边的滕与岳,他看着身边的人,眼睛里满满是chong溺和温柔,那种爱仿佛像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摆在她的面前。
对待宁彩的滕与岳,时而chong溺,时而阴晴不定,时而寒意侧露,时而过于凌人霸气。尽管依然倾尽温柔,尽管没有一个表情像是在伪装,宁彩依然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切,很不真实。
白天的时候,给宁远打电话,通了。听到宁远的声音,她的心突然安定起来。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宁远了吧,能让她无保留的信任与托付。他说,很快,他就会来上海。她还有很多话很多疑问想问他,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却似乎无限疲惫。
想着想着事情,宁彩躺在*上睡着了。迷蒙中,门咔哒一下开了。有脚步移动的声音渐行渐近。脚步声又好像消失了,下一秒身边的被子陷了下去。宁彩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浑身冰凉的宁彩在触碰到温暖后身体逐渐靠近热源。
宁彩环抱着的姿态逐渐放松,放开。
她躺在那个热源的怀里,睡得安安静静,老老实实。
那个热源却在半黑暗中睁着双眼,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怀抱里的女孩长长的头发平铺在*上,他轻抚着那些缠绕着他的发丝,是丝绸般细腻轻柔的触感。透过鱼缸里的发光鱼折射出来的一点微弱的光,他看到女孩精致的无关舒展着,不冷漠也不温暖,不呆滞也不灵动,没有抵触,没有防备。女孩的嘴唇真好看,像玫瑰花一样的颜色,像玫瑰花瓣一样的触感。小小的唇珠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引人采撷。
热源终于忍不住,轻轻触碰了女孩的嘴唇。本来想浅尝辄止,可是那样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尖一阵激荡。不禁加深了亲吻。又害怕女孩醒来,所有轻轻的辗转研磨着。
女孩不知在梦什么,身体轻轻颤抖着。唇瓣动着,好像在说着什么。热源离开了她的嘴唇,将耳朵附着,隐约听清了她模糊不清的声音,她说,宁远,我疼。
滕与岳在黑暗中的脸骤然阴沉起来,脸上的疼惜一扫而光。他眸光阴沉,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所以,没有听清,宁彩的声音,没有听清,她那句,宁远,我疼,背,背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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