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说,溪溪,你叫我滕与岳,叫他阿远。溪溪,我嫉妒了,嫉妒他可以拥有你六年,嫉妒他在你心里已经有了不可撼动的位置。但是溪溪,我是你的未婚夫,他宁远用了六年走进了你生命里,那么我,滕与岳,会用尽全力把他从你心里剔除干净,哪怕六十年都在所不惜。你这里,只能有我。
他把手放在她左胸上。
她大惊失色,连连后退。然后左右环顾,幸好没有人看到,这可是在学校。
她说,滕与岳你疯了。
滕与岳眼睛猩红,他说,是,我是疯了。褚言溪,我是被你逼疯的。六年,整整六年,全世界每个角落我都找过了,整个地球都快被我掀开了。无数个人每天在我耳边说着,褚言溪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曾经一度,我绝望了,也以为你死了。我的心也跟着快死了。我身边开始有好多女人,她们有的有和你一模一样的嘴巴,有的是一模一样的眼睛,有的是一模一样的鼻子。可是,都不是你啊。直到,有人说,在佛罗伦萨看到过你。
宁彩怔怔地愣在那,看着失控的滕与岳,心里微微悸动着,痛着。
宁彩试图扯了扯滕与岳的衣角,她说,我画就是了,不要生气了。
滕与岳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这里是学校,是承载了他们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他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亵渎。于是,拉着宁彩离开。
宾利飞驰在宽阔的公路上,上海的每一条道路都那么宽阔,不像在波西塔诺,窄窄的道路最多能容下两辆车子同行。有些路,只能用脚走。那些被岁月风化了的石阶没有宁彩的驻足了,不知道会不会寂寞呢。
我们去哪里?宁彩小心翼翼地问着。
滕与岳斜了一眼宁彩,然后收回目光,目视前方,他说,不是你说要为我画画的吗。
宁彩讪讪地闭了嘴,不再说话。
“溪溪,我在生气。”滕与岳看着前方的路,目不斜视。
宁彩以为听错了,滕与岳刚刚的声音,语气里,多少有点撒娇的成分。
“溪溪,我在生气呢。”他又嘟囔了一遍,像是个在同家长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只是,放在滕与岳身上,多少有点,怪异。
“哦,我知道啊,我知道你在生气,所以我闭嘴了,不说话,就不会惹你生气吧。”她很无辜地说。
他突然加速,车子以飞快的速度疾驰着,宁彩的表情却仍是淡淡的,没有因为突然的加速有一点点的变化。
熄火,把车停靠在路边,不说话。
宁彩心里打着鼓,不知道那句话触碰到了这个人的逆鳞。
“言溪,以前我每次生气的时候,你都会哄我,有时候是说冷笑话,有时候是扮鬼脸,我每次都会败给你。为什么才短短的六年,一切都变了呢,就连吵架,都像是我一个人在怄气,你却在旁边风轻云淡,若无其事。”
“我不会讲冷笑话,那这样,行吗?”宁彩哭笑不得地做了一个鬼脸。
滕与岳看着她滑稽的样子,笑出声来。
“算了,好丑,你还是适合在一旁像一朵花一样安安静静地盛开着,这种表情,不适合你。”
车子停在了一个高档的公寓前。
下车。
滕与岳说,溪溪,本来今天打算带你去见几个老朋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溪溪,回来了。但是,现在,只想和你单独在一起。我们就在家里画画,看电影,吃饭,不再出门了好不好。
他的目光里有万般的chong溺,所有的温柔与爱,都在给予一个叫做褚言溪的女孩子。
多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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