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是那个人吗?
宁彩推开他,从他的怀里解脱出来。后退一步,美丽的好像吸纳了夜的灵气的眼睛紧紧看着眼前的男人,企图捕捉到一丝一毫的伪装或者恨意。
温柔的表情完美的无懈可击,看不到一丝一毫伪装的痕迹。
人人都是演员,人人都带着面具。
男人看着宁彩的动作,无奈的垂下自己的双手,苦笑一声,打开车门。
“你......”
宁彩静静等着下文。
“算了,先回去吧,褚伯伯在等你”
宁彩没说什么,径直钻进车子后座。她累了,尽管前方可能还有毒蛇猛兽等着她,她也想加快步伐,揭开过去的伤疤,和,真相。
找到过去,是不是就能找到宁远。
汽车缓缓行驶,街上车水马龙。宁彩摇开车窗,看天。没有一颗星星,只有被霓虹灯照亮的夜色。心里微微有点失落,开始想念那一片星光闪烁的小镇和那个皮肤很白,喜欢穿西装配纯白色t恤,不高兴时,说话总爱看着鞋子的人。
宁远曾问过她,如果我不见了,你会不会来找我。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当时的宁远,满眼的忧伤。
宁远,你现在就不见了,世界那么大,我该去哪里找你?
收回远走他乡的思绪,察觉到一缕灼灼的目光。同坐在后座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肆无忌惮。
他的目光让她很不自在。
“你怕我,言溪”男人用一种很笃定的语气戏谑的说。他的声音浑厚悠远,虽然不像宁远的一样磁性低沉,但也很好听。这是个自大又有妄想症的男人。
男人猛然又拥住了宁彩,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像极了鸵鸟。他说,“言溪,我是阿岳啊,你最爱的阿岳。我找了你六年,全世界每个角落都翻遍了,恨不能把地壳掀开看看哪里藏了我的言溪。你可以不记得我,但是,”他放开了宁彩,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你不可以怕我,这样,我会难过的。”又重新拥住,他双手抱着宁彩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里,好像,她是他的珍宝。
宁彩却打心底里排斥着他的拥抱。而且,听到言溪这个名字,宁彩的心就惶惶的,有点闷。宁彩突然好奇起来,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名字就能让她心悸不安。
她拿出包包里的手机,食指急速跳跃,迅速的打出几个字“请叫我宁彩”。
一语双关,她抛出自己的球,静静等对方如何反击。
男人却像听了一个恐怖故事,用很惊悚的眼神看着她。“你?......不能开口讲话?”褚渊在电话上跟他报备过说她失忆了,连一起长大的褚渊她都不记得,可是,并没有提及,她不能开口讲话。
“阿临,言溪她,除了失忆,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瞒着我?”
褚临坐在副驾上,回头,一脸茫然,清秀的眉皱起来。
“滕少,我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阿渊,你说”
“滕少,我们见到小姐的时候,她只是忘了我们,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褚渊的声音静静的。
“她,跟你们,开口讲过话?”
“小姐不如以前活泼、爱讲话了,但是,滕少,从我见小姐,她的确同我们讲过话,我同褚渊把小姐绑到机场的时候,她还挣扎着问我们是谁来着,是吧,阿渊。”褚临吐了吐舌头,用手揉了揉嘴唇,一脸无辜的样子。
宁彩听着他们的对话,看到男人好看的脸逐渐变得阴沉,眸光暗淡下去,好像乌云盖住了月亮,失去光辉。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彩,说,“为什么。”声音里,有明显的失落和难以置信。
宁彩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宁彩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很久之前便战胜了恶魔醒过了,她开始讲话,刚开始只同宁远讲话,偶尔。后来,当邻居家的小女孩lucia用意大利语一遍一遍喊她姐姐时,她的心也融化了,她开始可以同宁远以外的人讲话。当她慢慢开朗起来,阳光起来时,转身,被带到了这里。
看着眼前的男人,直觉上想回避,嗓子里像久久不曾被水浸润一般,麻木的张不开口。
宁彩的眼神淡了淡,没有回答。
男人像想通了一般,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忘记你失忆了,那重新认识,我叫滕与岳,你的未婚夫。”他重新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