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中央,公主白身着浅绿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在青州的这几日有着五皇子与皇后的关照,比之离宫时,她已经活泼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五皇子已经是一袭墨衫,两人并非同坐一舟,而是各乘了一叶扁舟并在了湖泊中央笑谈着,与五皇子接触有些时日了,公主白早已没了初时的恐惧与拘谨已然与五皇子熟络了起来。
长公主的出现,让两位笑谈打趣的年轻人笑容一滞,顿时拘谨了起来。
“姑姑。”五皇子起身行礼,轻唤了一句。
公主白却是不知所措,见五皇子起身,她便也起身行礼,唤了句:“长公主。”
她是无权称长公主为姑姑的,而且,她也从未交过长公主姑姑,来天阑的这些天,她还是第一次叫了哥哥。
“斌儿,我有些话想与白说,你先回去吧。”长公主见到公主白的小心翼翼,不觉心中一酸,若不是当年那件事,她现在怕也是与自己这个公主一般前呼后拥身份高贵,只是……
五皇子对这个姑姑向来惧怕,但公主白在这,想到公主白的情况,怕长公主为难公主白的他没有动,自是僵立在扁舟上,不肯退去也不好说些什么。
“你就是这个倔脾气,我与白只是说会儿话,不会为难她,你放心吧。”看着五皇子窘迫的模样,长公主想笑却笑不出来,若不是这些年公主白一直被人欺负,五皇子怎会这般拘谨小心。
得了长公主这句话,五皇子总算是咧嘴笑了,他安慰了惊恐不知所措的公主白几句,便让船夫撑着扁舟离开了湖泊中央。
“白,你可以叫我姑姑。”单叫一字的名字,在大庆很少见,长公主初这么一叫,确实是有些不习惯,想到杜松的外号就是白公子,她只得无奈的笑了笑,真不知让他入长安,到底是福是祸……
“白不敢。”公主白浑身一颤,方抬起打量长公主的头迅速的低了下去。
如此唯唯诺诺的模样,长公主更是心酸,让船夫撑着扁舟贴近了公主白的扁舟,她与公主白招了招手,用一个长者的和蔼和亲说道:“来,到姑姑的船上来。”
公主白紧张的看了两眼伸过来的那只纤细白净的手,浑身抖索着向后一避,可这只是一叶扁舟,她要避,能避到哪里去。
一声尖叫,眼看着公主白就要落入水中了,长公主心急如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她也不会水也不会武艺,想救也是没有法子。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踏着两旁荷花踏着清澈湖水,如风掠来。
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扶住了歪斜眼看就要坠入湖中的公主白,将她的重心拉回了扁舟。
一切,都只是一瞬间,从长公主的手伸出,从公主白那一声尖叫,从五皇子化作一道黑影如风掠来,都只是一瞬间……
五皇子虎目一瞪,看着长公主还停在空中的手,有些没大没小的呵斥道:“姑姑,你这是作甚。”
长公主一愣,看着自己还停在空中的手与还惊恐失措的公主白,明白了五皇子误会了自己。她悻悻的收回了手,有些愤愤的说道:“我也不知她为何要躲。”
“姑姑,你何苦也要为难她,哎,哎……”五皇子又是急又是恼,可又不能冲着长公主发脾气,只好是哎哎的叹了两声,安慰起了惊恐的公主白起来。
“白,斌儿想是误会了什么,你与他说说。”长公主怎会让自己就这么被误会,等公主白情绪稳定了一些,她便焦急的说道。
“哥哥,长公主只是想让我去她船上坐坐。”公主白看了长公主一眼便浑身一抖撇过头不愿再看,一副受了莫大惊吓的模样。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这副模样五皇子哪里会信,在他看来,定是姑姑推了公主白一把想让她落水却不巧被自己救了,公主白是一个性子儒弱的人,又在宫里受尽了欺负,自然是不敢说实话的,定是如此才找了这个理由想大事化小。况且姑姑向来不理会公主白,今日怎的突然要单独与她谈谈,莫非是欺负人家无依无靠不得父皇喜欢便欺负她来取乐,定是如此,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