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白昼如约而至，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赖*的慵懒感衬托门外忙碌的脚步，让一天的愉悦都蒙上了阴影。磨蹭地披衣下*，挪到门前，将门开个小缝，把紧凑与懒散连成完整的空间。蹲身托着下巴，惬意地眯眼窥探门外，凑巧碰到疾步走过的灏，浓浓的黑眼圈昭示他的彻夜难眠，心疼之余，间接显示我的没心没肺，有谁在命关生死的手术前，还能悠然自得，让别人忙前忙后？这样一对比，心理便过意不去。

未免自己徒增烦恼，我又关上门，回房休息。

待我关上门生闷气时，灏回头观察了房门的动静，想进来陪我聊天解闷，又觉得手头事情颇多，每一样事情都要仔细核对，即便别人已经核查过，还是不放心。

因此，路上碰到*，灏就拜托她来跟我聊天解闷。

随着我们两人相处时间的增加，我与*的感觉逐渐深厚，排除我昏睡的大部分时间，*会去处理自己的事，其余时候都能看到她，她很活跃，犯傻时总引诱别人前去欺负她，估计这也是师弟喜欢和她争辩的原因。

*听到我醒着很高兴，自告奋勇地与我契阔长谈，消除我手术前的紧张。

“我不紧张。”我淡定地看向侃侃而谈的*。

“无论大小手术，每个人的内心都会紧张，这是人之常情——”*方意识到我说了什么，“你不紧张？”

我点点头，纯真地睁着眼眸，内心感恩着*傻傻的关怀。

“那太好了，你一定要相信灏医生，他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管*如何闹腾，就气氛而言，我还是希望由她在我身边活跃因手术问题而产生的寂静，相比于面对生死考验的紧张，我更怕死寂酝酿的恐惧。比如现在，除了救护车的红灯闪烁，救护车上就四个人，一个司机，一个我，一个*，剩下的就是劳心劳力的灏。

灏脑中一遍又一遍地过滤自己罗列的各项注意事项，深怕一不小心而遗恨万年。

“灏，陪我说会话吧。”可能是灏的谨慎影响了*的心情，握着我的手微微颤动，泄露她真实的心声。

听到我的话，灏撇开纷繁的工作，温柔回眸，“雪儿，手术后，你最想做什么？”

“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以前的生活不算吗？”我的回话，令灏感到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