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挫伤,像用针尖在皮肤上连续刮痧,撕裂的痛觉一阵接着一阵,不因剧痛而丧失直觉。脑中清明的分辨出老二的痛之所及,在这件自残戏码中,他是旁观者清的存在,他见证了我的固执与狠绝,似乎耳边传来他的疑问:为什么?
问什么狠心伤害脆弱的身体,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当时有一丝意外,后果不堪设想——为什么推开自己,如果刚才下意识地拉住我的手,那么现在所经历的伤痛是不是会有所降低——为什么所有不该你承受的,你都抢着承担——老二在心里一声沉过一声的无声问道。
我忍受着碎石喳土摩擦着我的伤口,试图用手心的献血来换取一时解脱,让我在看看赶上来的两人。
灏柔情似水的眼眸承载着撕心裂肺的伤痛,手微微打颤,专注地观察我的脸色。
脩面部表情是我陌生而熟悉的,那是我第一次知晓,原来除了冷酷,他还可以温柔紧张。那是在他与曦确认关系第二天,我立足于校园的最高点,夏日的晚风带着凉意沁人心脾,俯瞰众生的壮观让我失神忘了主题。
“雪琪,既然讨厌曦抢了你的男友,为什么不去找她谈判,先来后到的道理不知道吗?”说话的人是我难得的玩伴之一,性格暴烈义气重,在校园里是大姐大的身份,“既然你下不了手,我来,你就给我站在这看,什么话也不要说,什么也不用做,敢欺负你,是看我们没人了吗?”
我微笑着递过一颗糖,“吃吗?”
大姐大拍额头愕叹,“雪琪,我已经长大了,过了吃糖的年纪——”
“我亲自做的,虽然味道有点——”我低头瞅着手心里的夹心棉花糖,明知大家都不喜欢,还心致勃勃地捧给脩,看到那幕让自己心碎的真情表白,傻傻地讨来一份羞辱。曦,琪的手艺不错,你尝尝。这句话戳进心房,无言以对,再吃就是另一番滋味,苦涩地比黑咖更难以让人下咽。
见不得我的失落,大姐大抢过我的糖,大义凛然地扔进嘴中,等待奇怪口味化学反应,可是,这次出乎她意料,正常的甜度与软糯的口感,比工厂自动化的生产更符合她的味觉。
“还有吗?”一句话暴露她吃货的本质。
“我去给你拿。”说着,我颓然地移动脚步向楼梯口走去。
美味的*,口腔回味中酸度一刺激,大姐大恢复了神志,“雪琪,你要是今天敢通风报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既然大姐大都说了断情绝义的狠话,我也没必要为了别人而放弃我认可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