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向来白晰的俊脸上泛起了红意，他的身子骨不太硬朗，很多事都有随侍帮忙，不过，泡澡时，他不习惯有人在身边盯着，沐浴更衣这种小事，他还是能做的，现在倒好，不但要脱光了泡在让人直发热，热得都快冒烟的汤药之中，还要被人全程欣赏到底，“我可不可以留一条——。”

“不可以，”娇娘连考虑一下也不曾，直接拒绝，“你也不用费尽心机想把我请出去，我得看着你的反应。”她直勾勾的盯着他，也不避讳。

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打小就看图谱，再大些看假人，再大一些，就直接接触真人。

看他和看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

“你在我眼里就只是个人，没有男女之分，”娇娘倒是很乐意看着他一副羞搭搭不好意思的样子，“你看我也可以一样，不需要有男女之分。”

怎么可能！顾冰几乎要爆粗口了，可惜，他从小到大的教养与性格，说不出这样的话。

“娇娘明明就是个姑娘。”还是个美娇娘，他是个男人，还是真正常的男人，娇娘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又娇媚的女人，他已经尽所有的努力不对她产生异样之感，只是纯粹的将她当成一个大夫。

可，眼下这种情况，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个姑娘又怎么样，”娇娘勺了一大勺温度稍稍有点烫的汤药浇在他的身上，浇花一样的。

“啊，”顾冰没有来得及闪避，也闪避不及，“娇娘，好烫。”

“有多烫啊，”她直接伸手摸了一把微烫的汤药水，温度也是她试好的，“顾冰，你是个男人，别像个女人一样的，细皮嫩肉不会烫掉的。”她都不怕，他怕什么。

被娇娘这么一说，顾冰还真的不敢再叫了，若是再叫，还真的就不是男人。

“娇娘， 这汤药要泡多久？”他觉得头有些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