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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别墅里,唐樱呆坐着,止不住的颤抖。继母李洧若鄙夷的眼神,父亲的失望都让她的心如沉入深海,凉透伤透。
父亲从小就教育她要洁身自爱,唐家是书香世家,保留着严谨的家规,每个子女,都要严于律己。
保守的家风,保守的父亲,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出现未婚先育的现象,而且还是男人拉到家里,话说的如此直白。
唐父唐博如看着端坐一旁的许崇舒,书香世家的唐伯父当然不知道,着模样俊朗的男子是意大利黑手党内定继承人,庞大的黑暗势力不仅没有让许崇舒变得阴暗、诡异,反而周身带着矜贵、风度翩翩,一副闲散少爷的样子。
唐博如打量着许崇舒,锐利的目光扫过一丝痛苦与深恨,一闪而过,无人发觉。只有许崇舒同样如鹰的双眸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却不知道为何。
“伯父,出现这样的事是我不对,是我的责任,但我是真心爱着樱樱,希望您能成全。我会一辈子对她好。”许崇舒说得言之切切,一旁的唐婉都感动了。目光闪闪,对着许崇舒忍不住的放电,许崇舒好像没看到一般。
唐樱的25年都是在妹妹唐婉的眼色,和继母李洧若的脸色下生活的。小时候她不懂,为什么母亲对妹妹那么好,对自己却是尤为冷淡
同样年纪的女孩儿,她从来都穿着唐婉不要的衣服,玩着唐婉不要的玩具,睡着唐婉嫌弃的**。爸爸从自己非常严格,他把这当作对他的勤俭节约教育特别课,从来于唐婉争吵的时候,他都不会向着她。
唐婉心性高傲,每次考试都不允许唐樱的名词超过她。有几次唐樱气不过,成绩甩唐婉几条街,唐婉就会找一些社会上的不入流的小**欺负她。
她不敢跟父亲说,自小的压迫感让父亲成为了可望不可即的遥远存在。她不敢跟母亲说,因为母亲在所有的年岁,变成一种冷漠的代名词。
唐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爹不疼娘不爱。多少次从梦里惊醒,枕边泪湿一片。窗外打着雷,心里积了雨。
18岁生日的时候,唐樱送了她一份大礼,是父母的谈话记录。
里面父亲的声音是那么苍老,而那位所谓的母亲又是那么的跋扈。
“18了,到时候了。咱家不能再留她了。唐家大小姐只有婉儿一个!”
“这么多年,你都怎么对那孩子的?还不够吗?”
“怎么对她?我怎么对她了?给她吃给她喝还不对了?我又不是她亲妈,这就够仁至义尽了!唐博如,你不赶她走,我就把当年的事全都说出来!让你晚节不保!你......”
后来谈话以一阵杯碟碎裂的声音结束。
那一天,唐婉举办成人礼晚会,唐樱被扫出家门。
“许崇舒,为什么你要带我去那里?”唐樱靠着窗户,看着匆匆而过的风景,阳光明媚,却照不进自己的心里。那里那么潮湿,那么阴冷,那么需要阳光,可是,没人能来救赎她。
曾经她以为许崇舒会是她的救赎,可是她错了,他是她更恐惧的深渊。
机场被他发现自己逃跑,他不问也不说话,拉扯着她摔进车里,让司机开到唐家别墅。
那是唐樱一辈子噩梦的地方,她不懂,为什么他要带她到那里。现在她知道了,他只是想让她难堪,多年不见,初次拜访就扣了一个未婚先育的罪名,现在父亲应该气的砸东西了吧?
哈哈,为什么要为了你砸杯子啊?想着自己是在高估了自己,唐樱苦笑溢出嘴角。
返程的车里,许崇舒一句话不说,车停了,唐樱看着熟悉的建筑,又一次陷入惊恐。
这是许崇舒的大本营,曾经,她用一个孩子的代价才逃了出来,现在又要重新回去吗?
惊恐在唐樱心里散开来,手脚并用全力挣扎。许崇舒看着怀里惊慌的小女人,一掌打在唐樱的脖颈,不轻不重,唐樱瞬间昏过去。
就在唐樱闭眼的瞬间,许崇舒瞬间换掉了冷漠的面具,温柔抱起唐樱,好像守着一个珍宝。
而机场闹剧不了了之之后,叶雨霖被南宫东方拉着,只能看着许崇舒一脸暴怒将唐樱带走。虽然南宫东方几次保证许崇舒不会伤害唐樱,可是叶雨霖还说不相信,路上痛骂着许崇舒偶尔用鄙夷责难的目光看两眼南宫东方。
南宫东方眼观眼不说话,直到叶雨霖扬言他再不说话就不结婚了。南宫东方才懒懒地将故意远离他坐着的叶雨霖拉到自己怀里。
闻着怀里人儿若有若无的馨香,南宫东方圆满了。于是轻轻说了一句话,成功阻止了叶雨霖的挣扎。
“他是孩子的父亲,难道会伤害孩子他妈?”
叶雨霖呆滞了,许崇舒居然是唐樱孩子的父亲?这世界太小了吧?唐樱居然跟许崇舒有这么深的渊源,一定有好多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