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闺女啊，小心着点。”被撞的女士揉了一下右侧的脸颊，拧着眉，明显的不悦。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啊！”季漪捂着被撞的前额抬起头道歉，目光触及面前那张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脸时，怔住了。

视线相接的瞬间，被撞的女士脸上也是一片愕然。

“妈妈？”

那一张脸，幼年的季漪不知多少次在梦里看见，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越来越少。她甚至，快要忘记了她。

“妈妈，是你吗？”季漪眼里泛起泪花，酸酸涩涩的情绪在她心尖弥漫着，她情难自控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女士僵硬的脸庞微微一动，立刻受惊了一样甩开了季漪的手，匆忙走进了正巧开了门的另一部电梯里。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季漪眨着眼，泪眼落下来。

“季漪，怎么了？”回头发现人没跟上来的顾迦凉折回来，看见季漪脸上滑过的泪水，心里一顿。

陷在自己情绪里的季漪并没有听见顾迦凉的声音，她失魂落魄地看着已经阖上好久的电梯门，一遍又一遍回想刚才的画面。

那么多年，她似乎没怎么变，白希精致的脸上甚至都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皱纹，褐色的头发梳成简约时尚的发髻，穿着一身妥帖精致的dior春季套裙，臂弯里跨着包，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都是养母魏敏芳不能企及的高贵优雅。

自己一年一年地长大，养父养母一年一年地老去，曾经相依为命的生母抛弃她之后，却过得那么精致。

胸口被难过的情绪堵得水泄不通，一点点发胀，仿佛快要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