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还没回过神,就感觉腰部力道徒然增大,等抬眼看时,眼前的人已经换了
“你就是这么一个个踩过来的?”临文泽突然冒出个没头没尾的话,说完还不忘向四周的脚下看了看,踩得还真不轻
许执与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眨了眨眼有些无辜的道“不都活得好好的吗?”
一句话让临文泽想当场吐血真够脸皮厚的,临文泽在心里鄙视,可看着许执与说出这话一本正经的样子,临文泽竟觉得有些俏皮可爱
看着许执与被劫了过去,见到临文泽被气得吐血,秦穆跳完这支舞也就撤了,顺便带走了临文泽一眼挑衅的目光,秦穆也只能心底无奈,摇了摇头,找了个无人观赏的位子坐了下来,等待着宴会结束
“……你到底会不会跳!”再被踩了n次后,终于临文泽忍不住爆口了
看看这是人跳的吗,十次有九次半都是踩脚踏过,要不是真知道她不会跳,临文泽真怀疑,许执与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又没人拿刀架你脖子”你大可以不跳,许执与很鄙视的看了眼临文泽
“你那什么眼神?”临文泽很是嫌弃了一把
“媚眼!”许执与很不客气的回了句
“什么……”愣了一秒,临文泽倏地笑了出来
“……就你,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嘿,这话绕的远了,临文泽立刻刹住话头,有些愣了愣,就连笑容都有些僵了
到此时两人才意识到,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第一次如此轻松的说话,只是许执与却笑了一笑,不再说什么
一曲终了该散的也都散了,临文泽却抓着许执与的手不肯放下
“还有事?”许执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抓住她的手
“没……”临文泽大胆承认,那眼神就一个意思,我就是想拽着你咋样?
许执与眨了眨眼看了他一会儿,却突然走进,临文泽还真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啊!”还真不是吓他的,许执与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很轻松的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只留下临文泽独自吞着苦水两眼冒星,看来是真踩得不轻,只是为了男人的面子,这一次也只能忍着了
没办法,刚刚与秦穆的话还没说完,这人便从中间插了进来,许执与有些无语问苍天,真没看过这种闲着没事找事的人
转身抬脚朝着秦穆那个地方去,却在抬眼的瞬间,看见了一副冲血的画面,许执与停住了脚步
灰暗的地方一女的,正用她妩媚的身姿缠在秦穆的身上,而秦穆却双眼微闭,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是迷人
不多久那女的已经整个靠了上去,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滑过秦穆的脸颊,随即就要送上香唇……
突然手臂被收紧,许执与一愣,被迫收回视线看向临文泽,而临文泽看了眼远处的秦穆,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抓住许执与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
直到此时许执与才意识到,她的脚已经无意识的向着秦穆的方向迈去,再抬眼看回去秦穆已经不在那了
许执与皱了皱眉眼睛低垂,显然刚刚她有些失态了,收回脚步挣脱了临文泽的钳制,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夜风很凉,只是此刻的许执与已经感受不到了,没有星星的夜晚,月亮却显得异常明亮动人,只是却也孤寂无依
‘喂,想什么呢?’肩膀被拍了一下可没反应
‘想我哥’有些闷闷的
‘怎了?兄妹两又赌气啦’好似习以为常
‘嗯’点了点头
‘说说吧,这次又为了什么?’懒洋洋的问道
‘他带女人回家了’依旧闷闷的
‘呃?……’清了清嗓子‘……男人嘛,这很正常’笑的干干的
‘是我不够好吧!’还是闷闷的
‘呃?这……没法比’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了,挠了挠头,也只能陪着傻丫头干坐着了
‘至雪……’老半天傻丫头又开口了
‘嗯……’应了声等待她说下去
‘……我胃难受’依旧闷闷的没力气
‘呃?你……是不是还没吃呢?’试探性的问到
‘嗯’老实的点了点头‘吃不下’
‘哦,那就不吃’
‘可我饿’
‘那就去吃’
‘吃不下’
‘……’
那年她才十三岁吧,还真是个恋兄的孩子,只是那时,谁也没有意识那些对话是什么意思
“想什么呢?嘴巴都快裂到耳朵根子了”
“呃?”陈至雪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人“季哥”
“思春了?”季博晨自顾的坐下倒了杯水,满脑子的劣根
“杜伯伯呢?”
“你的借口太烂了”季博晨咪了口茶
陈至雪轻轻的笑了,一点也没有被识破后的不好意思“嗯,正思着呢,你就来了”还老实的承认了
“啧啧……”季博晨啧啧嘴一脸的鄙视,而后又一脸正经道“说说吧”又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茶的季博晨,陈至雪竟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什么笑,没看过喝水的呀”说完还不忘瞪她一眼
“还真没”看过这样喝水的,说完又笑了出来,谁让他喝那么多酒的,渴死活该,唉,这杜伯伯也真是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心疼了
好几十秒过去了
“笑够了?”
“嗯”陈至雪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季博晨直翻白眼,心想,难道,我长的天生就是个笑话
“嘿,别给我岔开话题……不说我可就走了”
“嗯”陈至雪点了点头
“呵”季博晨一个力挺站了起来“我可真走了”明摆着就是在告诉别人,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可陈至雪更绝,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季博晨想找根柱子撞上去
季博晨向前急走两步,却又迅速转了回来坐下“算哥可怜你,有什么就说吧”
陈至雪还是忍不住笑了,没见过这么八卦又死要面子的人
“真没有”陈至雪摇了摇头,明摆着就是:哥你想多了
“那刚怎么回事?”季博晨有些泄气的问道,这别扭的妹子
陈至雪知道季博晨在指什么,脸色有些变了变,却还是选着装糊涂“错觉”只给了两字
“呵,没看出来”一个大活人都能被你当错觉看了,你眼睛没毛病吧,季博晨很是鄙视的看了眼自家妹子
虽不是亲生的,但季博晨却从未拿她当过外人,即使她犯了五年前的那个错,在季博晨看来也是可以原谅的
可陈至雪却只是一直微笑,死活不再开口,只是那越笑越苦的唇角,已经很明显的在告诉他:即使是,又能怎样,回不去了
看着五年来寻找着那人身影的妹子,作为哥哥多少是心疼的,更何况只能看着,不能得到的心情,他更有体会
站起身拍了拍陈至雪的肩膀没说一句话,默默的离开了,这世上的事谁也说不清,尤其是感情的事
悄悄地夜,微微的风,幽幽的天,淡淡的色彩,有些迷茫有些无助,却更多的是空洞无神,一丝轻微的气息渐渐靠近,可许执与却懒得动弹,眼睛依旧空洞无力
“要不要来一杯?”陈至雪一手拿着果汁,一手拿着红酒,站定在许执与的面前
许执与看了她一眼,接了果汁说了声谢谢
陈至雪勾唇一笑,眼神里充满了柔和,只是许执与的眼睛已经转向远处,没能看见,或者说是故意为之吧
一个看着远处,一个看着另一个,自然而和谐,只是她的脖颈处,再没那条蓝色的吊坠
有些事若是见了人,就会更加的清晰与回想,其实至始至终,陈至雪都没告诉她,那条坠子的名字——非罪
这个词本身就是个矛盾体,或许一切都可原谅,一切都将只有经历过,才能懂得其中的含义
而往往人们所能理解,或者说可以原谅的,也仅仅是自己所经历过的
非罪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罪’字的本身便是‘四’与‘非’的组成,或许这便是取它们的谐音‘是‘四’非之罪’
也许,当有天人人都能重塑它的含义时,或许它也只是‘非’而不是‘罪’
“有事?”许执与被这种目光盯得实在受不了,只好转头问道,可换来的却是人家的一记摇头,外加温和的笑容
没办法,许执与只好悻悻的转回了头,心里却想着该如何脱身
“许执与!”忽然耳旁飘来一声柔柔的呢喃,许执与不由得转过来看向陈至雪,以为她要说什么
可却发现,她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看向别处,酒杯里的红酒,随着风起着微微的涟漪,有些孤寂
“起风了,进去吧!”许执与放下那杯一直没喝的果汁,转身去了厅里,丢下身后的孤影,独自站着没有回应
陈至雪看了眼那杯果汁,回头,微微勾唇,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瞬间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空掉的酒杯应声而落
“啊,谁呀!”底下一声尖叫,不知那个倒霉鬼中了奖,月依旧那么明亮,可它的清冷却留给那人
厅中的宴会已接近尾声,可却没有人要离开的迹象,许执与定了定眼,不知在想什么,略微蹙了蹙眉,连她自己也不知到底在找什么,只觉得心里有些无力
“少夫人”忽然声音从身后传来,许执与一震,她不知今天自己是怎么了,但还是面若如常的转身看向秦穆
“什么事?”声音淡淡的,衣衫整洁的没有一丝褶皱,许执与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正明目张胆的打量着秦穆或者说是检查
“您该吃药了!”秦穆一边的手里端着一杯清水,另一边的手里正虚握着药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许执与看了他一眼,接过药塞进嘴里,秦穆递上水,许执与挡开了,示意不用了,秦穆微微的眯了眯眼,却并不说什么,由着她去
巡边大厅不见临文泽,许执与便问秦穆,秦穆却说临文泽跟着季博晨一前一后出去了,许执与听着什么也没说,临走前又看了眼阳台的地方,只是那早已没了人
等许执与坐上车时,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他在哪儿?”许执与问听不出声音中的变化
“坤煌”秦穆幽幽的开口
“开车”没有犹豫
“是”知道许执与要去哪儿,秦穆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