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岐,注意着脚下深浅不一的路况,一路上走的不急不徐,十分稳当。
阿觅一直有些拘谨,疆直脊背坐在鞍上,手交叠着紧紧抓住鞍前的扶手,眼光固定在马颈上。
我们就这样一路无语,沿着曲折的小道走,终于在转了一个弯之后看到了那两个相依而起的破旧小院。
我打算把阿觅带到院门口,可是他说什么也要在这儿下马,看着他那股倔强的劲儿,我只好伸手把他半抱下来。
其实我知道,他只是害怕被人看见说闲话,他可能以为自己会连累我吧,所以不敢同我走一道,不敢同我同骑一骑…
虽然在我心里那些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我却无法开口告诉他。
他下了马就向我弯腰点点头,不等我有回应,又马上急步的朝子福家的院子走去。
我目送他有些慌乱踉跄的背影进了院子,才笑着摇摇头,才牵着岐继续往前走。
把岐拴了,喂了它些草料和黄豆,看到它一脸心满意足的打了几个响鼻,这才进了屋子。
我摸黑躺到自己的**上,四肢舒展着懒懒一摊,却在下一刻愣了一下。
自己的身下压的并不是零乱的衣物和被褥,而是整齐平整的**单!
我是一个不太注意打理生活琐碎的人,东西总是随手就放,**上也总是堆着许多干净的不干净的衣物和自己头天夜里盖的被子,可是怎么都没了?难道梁大叔有空来帮我收拾房间了?
要知道每年这个时候,梁大叔都是一个心眼全扑在帮那些大户人家洗衣服这个活计上,每年他都能靠这个小赚一笔,家里都顾不上又怎么会来帮我收拾屋子?那会是谁?还有,他把我的衣服卷哪里去了啊?
正在这儿纳闷呢,一声巨吼从隔壁传来:“三晴!过来吃饭!”
我被吓的肩膀一缩,随即又释然了,能发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吼声的除了子福还能是谁呢!
我走进隔壁的院子里,子福已经在厨房门口端着个冒着热气的大碗,看见我赶紧招招手,我走进去才发现阿觅也在坐在厨房的桌子旁,两手也捧着一只大碗。
“什么东西啊,汤?”
“嗯,红云她娘今天在野地里找着一窝小狗崽子,大狗不在,她就给一窝端了,炖了汤给红云补身子,我正好和红云一起回来,她就让我舀了一陶罐回来。你称热赶紧喝了。
”我走到桌边坐下来,端起桌上另摆的一碗汤,喝了一口,又烫又鲜,是暖身子的好东西。我咂咂嘴,低头准备再喝,脑子却又想到了什么,问:“给大娘大叔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