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一听,吓得更是颤抖起来,仿佛娘家有那凶猛野兽等着般。“夫人,不可啊?不可?我家主子本就不讨娘家人喜欢,如今若是这个样子回去了,我们主仆二人定活不过五日啊?求夫人开恩,求夫人开恩?”
“哎……罢了。难得你家主子平日里也没少迁怒于你,还得你如此忠心耿耿。这几日先让大夫好好瞧瞧,若是平稳些了,便挑个偏僻的院子住。如今这样子,也不能再让王爷见着了。”
越国夫人拧了拧眉心,张婶子眼尖立刻端来一盏宁神汤,却给越国夫人推了开。“你先回去,有事儿与二姨娘商量便是。”
婢女退下后,越国夫人由张婶子搀着,走进院子里。
“今夜之事,没吵着王爷。”
张婶子摇摇头:“夫人放心,王爷今夜宿在悬崖处,这外头的声响估摸着传不进那金刚门内。”
“那便好。王爷这几日为朝堂之事累坏了,此時不好再打搅他了。咱们女人家的事儿就该自个儿解决才是。”越国夫人稍稍移步,就着花园内凉亭坐下。
“夫人,您别怪婶子多嘴。这王爷啊,姑娘一个一个的接进府,这担子还不都落您身上么?近几日,我看那相府千金对咱王府之事也颇为在意,难说这王爷,会不会再纳妾呢。”张婶子不情愿得撇撇嘴,她最看不过主子受苦了。这御赐的夫人荣华富贵不假,可自允琪少爷出生后,王爷便很少再踏进夫人这儿了。偶尔来几次,也只是寒暄几句罢了。这有哪家夫人是这么过日子的。
“婶子,虽说你与我最久,可这话你要是乱嚼舌根我也不饶你。”越国夫人抬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露出浅浅一笑。“当初我年芳十八,他还只是一名小将。我族身世显赫,元卿也是公子哥儿见了多了,却不知怎的被他拐了心思。这婚事,是元卿主动要求的,他碍着天子赐婚又怎能拒绝。世人多知他娶了我是为了朝堂利益,却不知其实,不过是元卿自个儿一意孤行罢了。即使如此,我又怎能要求于他?”
“可是,王爷当年也没拒绝您啊?您刚入府時,王爷对您也很是宠爱啊。可如今啊……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婶子倒觉得男人心才是那水中月呢?”
随着张婶子的话,勾起了越国夫人从前的记忆。“他从前,是不懂爱。既然从婚了,当然也就按着规矩来。可自当他遇见心中之人后,便再没碰过其他女子了。他与我,皆是固执之人。我即使明白这辈子再得不到他的心了,可我也不愿放手。而他,亦是如此。哪怕为了她付出再多,也不愿迁就与我。”
“我说夫人,您就是太软弱了?您看这院子里都斗成什么样了,您一门心思扑在少爷身上,好歹偶尔也管管事儿啊。这五姨娘出了那么大件事儿还没过去,九姨娘又成了如今这样。再这么下去,这往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儿呢。”张婶子心急,她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姓子温吞保守了些,竟让自个儿吃闷亏。
越国夫人摇摇头,说道:“这从前,我倒有权力管管。如今王爷有了心上人,我既然抢了人家夫人的头衔,便不得再多干涉什么了。待王爷娶了那左小姐入府,这些事儿都交予她打理。”
“什么?王爷真要把那左小姐纳入府中?”张婶子一脸讶异。
“多半不会纳妾,也许该是凤冠霞帔娶进府中。婶子,过两天你去好好打点一下,不管王爷用不用的上,咱都有备无患。”越国夫人紧紧盯着空中明月,再不发一语。
明月啊明月,您高高在上,又能否懂得元卿的心意呢?
这夜赵璇儿本是睡得早,想着明日早些起身做些柚子粥让主子去去霉气。近日来王府发生的事儿件件桩桩都是大事儿,五姨娘就这么没了,九姨娘也不知情形如何。赵璇儿心中甚是唏嘘不已,这盛夏之夜,她却用被褥将自个儿包了个紧。总觉得背上阵阵寒凉钻心。
天光未亮,二姨娘便派人将落幽漓与赵璇儿唤了去。
赵璇儿本意待落幽漓坐下后站去她身后,却不想二姨娘突然发话:“璇儿,你给我跪下?”
赵璇儿被这么突来一喊先是愣了愣,虽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跪于厅前。
“说,昨夜里你都干了什么了?”二姨娘语气怒气甚浓。
“回二姨娘,璇儿昨夜早早便歇下了。”赵璇儿不懂,怎么这向来温柔的二姨娘今儿个如此大发雷霆。
“早早歇下?可有证人?”二姨娘鄙夷地哼了哼,继续追问道。
“证人?这…… 晚间云桃来给奴婢送些灯烛来,倒再没人来过。”赵璇儿老实回答。
“哦?那这么说,若你昨晚趁人不注意再出了院子,也没人知道了?”二姨娘抬高了声调。
“这……璇儿昨晚便没出过院子。”
“哼?好个丫头,说谎倒是连眼皮子也不用眨一下。你说你没出过,可九姨娘为何今早醒来满嘴喊得都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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