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么了?”叶凉着急起来,“他在哪里?”
“在医院。”叶非阳俯瞰着脚下来来往往的车辆,说:“你快点回来就是了。”
叶凉愣愣的合上电话,蓦地,发疯一般往办公室跑。
到达b市的时候是凌晨一点,这个时段机场不好打的,叶凉拦了大半个小时,才拦到一辆车。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十分和蔼,看到叶凉只穿了件薄薄的风衣,很大方的从后备箱里取出她女儿落下的羽绒服。
叶凉推迟了几下,推迟不过,最后索性接了。
她出来的急,只带了个钱包和重要的证件,厚衣服一件没拿,b市本本就比s市冷,加上晚上没吃饭,她现在眼前一阵阵发黑。
好不容易撑到医院,下了车,潦草地跟司机道过谢,叶凉慌慌张张跑到叶非阳说的那个楼层。
楼道很宽敞,空荡荡的一片,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脚底下大理石地板发出哒哒的响声,益发显得环境寂寥。
拐个弯,叶凉就看到了叶非阳,他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弯着腰,两手搁在腿上,眉头紧皱,头发乱篷篷的,一点也不像商场上意气风发的那个人。
“哥。”叶凉轻轻叫了声,眼角红了起来。
叶非阳缓缓抬头,停了几秒才说:“爸刚刚做了手术,妈陪着他在里面。”
一颗大石终于落地,叶凉就在叶非阳的深沉的尾音里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是上午十点。叶凉睡了这些日子以来最漫长的一觉,她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但还不能动。
叶非阳站在**边骂她,“你是傻的吗?大晚上的跑过来不穿外套?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叶凉呐呐的不说话,她好像**之间回到了儿时,每次她生病,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总是他,她口是心非的哥哥。
“昕昕.....”
“哥。”叶凉打断他,“你把电话借我一下,昕昕现在还不知道我回来。”
叶非阳刚平下去的怒气忽地一下又起来了,明明对着外人从来温和儒雅,什么都能忍住,偏偏碰上他这妹妹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几乎是用吼的,“你把昕昕一个人留在家,叶凉,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叶凉用一只手捂住耳朵,可怜兮兮地瞪他,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我就是担心爸。还有,昕昕在...苏家老宅。”
“你......”叶非阳焦躁不已地问她,“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叶凉张张嘴,突发奇想说:“我没长大,能有个昕昕叫你舅舅吗?”
叶非阳黑线。
叶凉看他神色渐渐缓和,这才轻轻叹了口气,“爸还好吗?”
“已经醒了。”叶非阳接过话头,“昨天的手术很成功,医生刚刚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那就行。”叶凉撑起身子,“我一会儿去看看爸,这边我可能呆不久,公司里事情太多。”
“所以你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去工作?”叶凉不提工作还好,一提工作叶非阳就想起了他那个妹夫。
“他为什么不帮你。”他问。
“苏子修?”叶凉呵呵笑,装作幸福的样子,“他倒想帮我,但他的工作不比我少。”
叶非阳再信她就真是傻子了。
但他没有拆穿她。他摸摸她的头,佯装什么也不知道,调侃她,“所以叶小姐你是个伟大的妻子是不是?”
“是啊!”叶凉莞尔一笑,孩子气的逗他,“叶非阳你也要当个伟大的丈夫,所以为了这点不遗余力的去追求吧!”
叶非阳额头再次冒出黑线。
说实话他真的很想拿着那些花花绿绿的报纸扔到叶凉跟前,让她看清事实,让她死心。
但他不敢,他妹妹第一次爱一个人,那么深刻的,那么虔诚,她甚至不惜为了那个苏子修与他决裂。
他搞不懂她是怎么爱上苏子修的,但是,她说爱,他也没法。
他可以控制她的行为,却不能在她的思想上加一道锁。况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就这样吧。叶非阳走出去,死心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