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儿原本白玉的脸孔,顿时铁青铁青,她紧紧的抓住锦绣的衣襟,急喘了几句,断断续续道:
“小心……小心庄上之上,还有萧先生……看来,他们心存……歹意……小姐的前世,必是……他们害的……”
“什么?什么?玉儿,你说明白一些?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小姐是……是宫……”
直觉告诉锦绣,这句话肯定很重要的,可偏偏她没有说完,眼一白,手一松,倒在了她怀里。
“死了……”
阿日急步过来摸了摸气息:早已毒发断气。
锦绣楞在那里,先一刻还活笑语浅浅的人,下一刻就这么没了。
那璇玑盒到底藏的是什么呀,竟然令那些人如此的穷凶疾恶?
她把阮玉儿放到地上,疯也似的往外冲出去,柳绿花红的园子内,孙不悔正带着他的人往这里走来,在看到她一脸怒气的时候,怪问:
“怎么了?一大早发什么火气?”
锦绣戒备的往后退,玉儿让她小心这些人:难道是这些人想害她?
原本该守在她寝房外的庄卫,一个都没在自己的位置上守着,是谁将所有人调拨开,欲对她暗下毒手?除了眼前之人,当无别人。
“玉儿是你收留在这里的?”
她淡淡的反问。
“玉儿?你是阮玉儿?今一早,彦王让人送过来的。既然你喜欢,我就让她直接过来找你了……”
孙不悔回答,脸上露出怪怪的笑:“瞧你年纪小小,居然如此好女色。不错,这阮玉儿的确有点姿色!够你小子*一阵子了……”
阿日也跟了出去,因为这话,他与锦绣对视了一眼,皆有些奇怪,听这语气,这孙不悔并不知道锦绣是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萧何没与他说?
“她死了!就你刚刚进来之前,有人光天白日跑进来杀了玉儿,抢了璇玑盒,跑了……”
锦绣沉痛的道,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什么?抢了璇玑盒?跑了?”
孙不悔脸上浮现错愕之色,往房里进去,在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女子后,眉心直皱,转身急令:“那人往哪个方向去的?有什么特征?”
“往西而去,轻功极好……蒙着脸,看不到面孔……看样子,那人极熟悉园子里的地形,应该是庄里的内贼……”
阿日目光沉沉的环视了一圈,而后回答。
锦绣冷冷的看着:“孙不悔,你在玩什么把戏?”
孙不悔转头,哪能没看到她眼底的怀疑,不由得皱眉:“怎么,小子认为是老夫指使的!”
“难道不是?这里可是你的地盘!”
孙不悔沉默,遂冷笑:“老夫若想害你,何必兴师动众的把你请来?”
“只怕你是别有所图的!”
要不然玉儿死前怎会提醒她要了小心了庄上之人?甚至连她的师父也染上了嫌疑!
孙不悔为之气结,道:“请问,你身上能有什么好图的?”
“那就要问你了……”
“老夫扪心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孙不悔气的几乎要跳脚了,吹胡子瞪眼道:“放心,这事儿,老夫一定会查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带上人,他越过锦绣和阿日,往外而去,一边走,一边发着话,要集齐庄上所有人,彻查此事!
看样子,似乎真是她冤枉了他,可是玉儿又是的的确确在她面前死掉的,那关系她来历的璇玑盒也是在她亲看见被偷去的。
她闷闷的瞪着眼,这一连串奇怪事件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这天,这件事查了一天,没有任何结果。
那孙不悔中午时匆匆出了门,也不知去办什么事了,一去不回。
入夜后,郁结于心的锦绣离开了第一赌庄,原本她想查明这件事的,但是锦征找来了。
那家伙夜三更夜入赌庄,鬼魅一般出现在她面前,说:
“丫头,你玩够了没?你不告而别,可把爹急死了!现在,你是自己走回去呢,还是被扛着离开?如果你不介意外头的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的话,愚兄愿意选择后者。”
迫于淫威,她只要跟他回去,悄悄的,不惊动任何人,留书暂离。
至于会不会叫人发现行踪,她就不知道了,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在主宰着她,将她推进了一个又一个迷团里,而她看不清方向,也看到不曙光。
关于这件事,她告诉自己,她会再回来查看的,所以,她让赌庄上的人把玉儿的尸首冷藏了起来,她得先回府见父亲办一件事。
锦家在京城也有府邸。
当她被锦征用一辆马车送回府时,锦德对着她是左看右看,那凝重的脸色这才舒展开来:
“还好还好,没事就成了!”
锦绣呢,盯着锦德很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话:
“爹,我到底是谁?”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