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咬牙切齿着,所说的话可以表明一件事儿,这老头乃是一个抠门的主。
“哎哎哎,孙前辈,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好歹以后我才是这十八家赌庄的主,我这个新任的庄主都不心疼钱,您这位卸任的庄主,急什么?再说了,钱是赚不完的。人,得做钱的主人,而是奴隶。”
锦绣笑米米抢白。
小老头呆一下,神情一下变的古里古怪,像是被塞了一个鸡蛋,嘴喔成了一个圈。
锦绣不理,越过他,瞅见他身后,站着十来个男人,有些人,她有些认得的,就是那夜追杀她的七大高手,有些是不认得,这些人一道道目光全在惦量着她。
她扬了扬手:“嗨,大家好,我叫阿金,据说将是你们的新庄主!希望日后咱们一起共勉,齐创辉煌。”
那些人,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抱拳单膝跪了下去:
“属下等愿辅佐金庄主、孙大总管一起光大第一赌庄!”
“等等,等等,谁是孙大总管?”
锦绣马上将目光落孙不悔身上:“你吗?孙前辈?你以后是赌庄的总管?”
“对,日后,孙某人就是这十八家赌庄的总管,会时时刻刻监督以及整个赌庄的运营情况,现在,木堂主,请庄主令符过来!”
孙不悔转身对木君如吩咐了一句,那人应了一声“是”,就往堂上首座桌案上将那一只银光闪闪的锦匣给托了过来。
那只锦匣很大,约有一尺见长,八寸见宽,五寸厚,外匣似用银子所造,正匣面还镶着五颗宝珠,像极了一朵桃花。
孙不悔将其接了过来,然后,轻轻跳到身后一只椅子上,手托锦匣,高高睨着锦绣:
“第一赌庄,大承境内庄主锦绣听令,今日本孙不悔依照赌约,将大承境内十八家赌庄的房契,账册,以及庄令一并传给你,从此以后,你就是十八家赌庄的新庄主,届时隶属赌庄名下所有下属全将听命与你,三个月后,金陵城内正式移交权杖。”
“好好好,多谢多谢!”
锦绣眉飞色舞立马想去接,那小老头却把匣子往背后一藏,眉头直皱道:“等一下,我还没有说完。”
“喂,孙不悔,你怎么就那么多废话的?快说快说……”
没能接到那“聚宝盆”,锦绣有些郁结,叉腰瞪眼。
“你知道为何要三个月以后才正式移交权权吗?”
“不晓得!”
“既然不知道,那就好好给我听着:三个月时间是给你熟悉第一赌庄运作过程,认识庄中下属用的。三个月后才开始记时,要是你在一年之内不能令十八家赌庄的业绩翻一倍,那么一年以后,你得把十八家赌庄归还回来,你的小命也得归我,是死是活,由我说了算!”
孙不悔补充了一个条件,这条件,很苛利。
锦绣听着一楞,连连退了几步:
“这是何道理,凭什么我得答应你这么一个不合理的要求?”
据说,这第一赌庄,虽非天下首富,可是每年的收入,却也排在大承国前十之列,这样一个排名,已经够了不起。想要令这么一个“大财团”,在短短一年之时,收益再番一倍,那无疑是有技术难度的。
“这的确不是孙某人与你这小子的约定,而是牛鼻子自己说的。哼,那老小子,把你夸的天花乱坠,说什么你就有那本事,把我的赌庄经营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成呀,我孙某人就与他打个赌,你要是一年之内没那本事把赌庄经营好,或是亏了,或是没法子叫手底下的人一个个效忠与你,那么就算他输。他若输了,你的小命,就得归我,至于另外那赌注,到时孙某人会与他索要。”
“那要是你输了呢?”
锦绣反问一句。
“要是我输了,不光这十八赌庄是你的,其他几国里的赌庄孙某人我一并奉上……从此以后,孙某人再不以赌鬼自称,一辈子以你这黄毛小子为马首是瞻。”
*
哦,锦绣终于恍然了,怪不得那牛鼻子说孙不悔会跑来把十八家赌庄双手奉上,原来这其中竟有如此内幕,那老小子居然拿她也赌了一局。
问题是,牛鼻子这么做,图的是什么呢?
锦绣不得其解。
*
韩誉听着,那可是暗暗吃惊,到底这个老头想从狂道手上得到什么呀,以至于令孙不悔开出如此大的赌注?
第一赌庄在诸国皆有分号无数,这样一个派系,手下笼络的人不计其数,若能拿为已用,那么,阿金这个人,将成为华夏大地上风云人物,名声直逼华夏诸公子。
那狂道如此力捧阿金,助他名声鹊起,为的是什么?
人家只是一个姑娘家而已!
韩誉倒并不主张女子非得主内,只是,由一个入世未深的姑娘去掌领一个内部良莠不齐,且要创出非凡成绩来,那是相当有困难的。
*
韩琛也惊诧:第一赌庄所有分号加以来,那得有怎样一个份量?
五十年前,第一狂子宫谋开了第一家赌庄,后来,这位嗜赌的狂生一年开两三家,短短数年,就在诸国开设了二三十家。晚年时候,宫谋收了一个徒弟,取名宫爵,亲自*,后来成为第一狂公子,其绝世的容颜,非凡的武艺称雄于世,成为当世奇男子,令天下群雄仰望,群芳仰慕。不想后来,这位宫爵公子离奇失踪,紧跟着玉晚小姐死于非命,这宫谋只能将这庄主之位传给了孙不悔,那是宫谋的另一个弟子,有实而无名。
这孙不悔,一直以来视赌庄为命根子,怎会突然间会如此豪赌?
*
阿日陷入了若有所思之中,心头似乎渐渐理出了一点头绪:
那萧何如此大手笔之下的目的,也许与他一样。
只是,他的心思很简单,而萧何呢?
这人煞费苦心的想将锦绣锻造成能人,为的是哪般?
难道会与她的身世有关?
也许,她根本就不是锦德女儿。
前番里,在柳州城内那番暗杀,足表明,有一股无比强大的神秘力量已将魔掌伸向锦绣,并且想置她于死地,如果她是锦德之女,这暗杀,就太有点说不通,锦德的害怕也太过奇怪?
*
“等一下哈!”
锦绣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拎了眯眼沉思的阿日往外而去:
“你过来一下!有事与你说!”
两人出去。
韩誉瞅了一眼,直觉这姑娘与这侍卫的关系,有点太过亲密,而他看着有点刺目,就像心窝窝里梗了一根刺一般,叫人不痛快。
这种感觉,来的实在古怪。
*
大厅外,柳树下。
“怎么了?”
阿日疑狐的问。
“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锦绣左右观望了一圈,惦量着那些远处的会人会不会把他们的对话听了去,便有意压低了声音问:
“当真要把第一赌庄拿过手来玩?”
主要是赌的内容有点难度。
她有点犹预的,直觉像陷井。
“你说呢?”
阿日笑笑,反问。
“这个……”
“第一赌庄,富可敌国!你要是能掌控了第一赌庄,那就是牛人!”
“哦,是吗?”
锦绣眼冒兴奋之色。
“真的?”
“恩。据我所说,第一赌庄背后,纵横着一条神秘的消息网。若能得为已有,这天下的人,谁都见你忌三分!”
阿日含笑说。
“好,那玩!但,你一定得帮我!”
锦绣倒不是野心很大,但是,她若不强大,将来如可帮韩誉?
她得以一个配得上韩誉的身份重新走进他世界,以一个足够强大的姿态,一个平等的身份,成为他身边的人,然后,慢慢改变现在这个世界的三观。
“好!”
阿日答应了。
锦绣立即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说话算话!勾手指,打印子!”
她翘出了小小指。
阿日莞然而笑,当真与她勾了一下手指,盖了一下拇指,这丫头,如此天真未泯,也难怪那萧何会心存忧思,刻意培养她了。
***
进屋后,锦绣接下了庄令,就这样顺顺当当做了第一赌庄的新庄主。
晚上喝酒,锦绣,韩琛,韩誉,一起吃,三杯黄汤下肚,锦绣盯着韩誉说:
“八王殿下,我送你一件东西,就这个,昨儿个我偷来的物件。七巧璇玑钥匙……”
她将那东西从怀里掏了出来,砸在桌面上:“不管对你征破琉璃失窃案有用没用,送你了,八王爷,我诚心交你这个朋友。你说,诚不诚!”
她最最在意的还是这个男人,最想做的事不是一步一步重新走近他,去弄明白他心里的真正想法。
人生最悲惨的事,相见不相识。
她想找回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