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看来也是一个智者,一上来就给韩琛戴一个高帽子。
韩琛一笑,马上还礼:
“正是!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那老者再度行礼,这一次行的却是不折不扣一使臣之礼:
“回禀彦王,我等乃是葛尔部落的使臣,今日里来得贵国,因为我家少酋令久闻上京大名,又听说此地出美人,故而特来一看。彦王身为东道主,若眼睁睁看着我邦少酋令饱受贵国宵小之徒欺压暗算,这两国邦交一旦出现问题,贵国必须对此全全负责。”
哟嗬,原来人家是葛尔部落的少酋令。
锦绣心头微微一诧,她听牛鼻子提过,那葛尔部落可是草原一霸,虽与大承国隔的甚远,不过,人家那名头还是相当大的,听呀,人家那说话的调调可厉害着呢,可见人家是有所倚仗。
韩琛面对那三个胡人的怒气,只一笑,抱拳作了一礼,正想说话,韩誉淡淡抢先一步接上话道:
“原来这位兄台便是葛尔部落少酋令,失敬失敬,想不到居然会在这样一个风雅之地遇上。但是,在下有个问题却是不得不问一下的:几位说自己是使臣,却不知尔等要如何佐证自己的身份?可有识别身份的物件?”
“自然有!我家少酋令有出使令牌……请稍等片刻,本使这就去取来……”
那胡人老者折回,往他家主子怀里掏,可掏了半天,就是没掏到那个可以代表身份的物件。
“怎么……怎么不见了?银票和令牌全没了……”
老者惊叫了一声。
“什么?不见了?”
胖胡人听得这话,冲了过去,也掏一掏,果然是空空如也,脸上不由现出又惊又怪之色。这人很拎得清,马上将目光落到了锦绣身上,露出狂怒,手指一指:
“定是这厮偷了我家少酋令的令牌!”
锦绣忍着笑,心里乐翻了了,原来刚刚她不仅偷了人家的银票,还有人家的宝贝,好极,没了那东西,看你如何张狂?
脸面上,她却是瞪圆了眼:
“真是笑话,你当我是神仙?就这样一摔就能把你的东西给变没了?”
“明明就是他偷了,马上搜身,一搜便可真相大白!”
胖胡人看向彦王。
韩誉瞅了一眼,沉下了脸,声音冷冷淡淡的接话道:
“几位,我大承朝堂之上可没有收到任何有关葛尔部落来访的官文!几位怎敢冒充是葛尔部落的使臣,来给葛尔部落抹黑!试问堂堂葛尔部落的少酋令,怎可能这么容易着了人家的道?”
“可是,我们真的是葛尔部落的来使!”
胖胡人急声辩道。
韩誉朗声截断:
“好呀,既然你们非说自己是使臣,那几位,且跟彦王到上京府报备一下,是非曲折,相信王爷一定给你们一个公道。来人,带他们去上京府备案……”
这话才落下,胖胡人脸色立即大变而喝:
“谁敢拿我等!”
那些人竟不肯束手而擒,一个个反身相搏。
那瘦子第一时间就背上他家主子,撂倒几个龟权,往外狂奔而去,而那胖子和老者,则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往锦绣拍出掌来,似乎想将这个人一并抓了去。
阿日一直在旁观,到此时才横了过去,以解锦绣之围,四个人,啪啪啪,眨眼间就接上数招,竟是棋逢敌手。
胖子和老者似乎没想到对手如此厉害,彼此皆露出了惊怪之色,对视罢,不再恋战,往外退去:
“小子,咱们走着瞧!”
二人在打飞数人后,扬场而去,整个“拍卖会”经过这一番大乱以后,现场已是一片狼藉。
先头还笑开怀的春妈妈,拍着大腿走了下来,哭天喊地的直叫起来:
“哎哟喂,我的祖宗,我的小爷爷们,我们水云阁可是做买卖的地方,各位瞅瞅,你们自己瞅瞅,这砸的砸,摔的摔,烂的烂,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好端端日子里,天降这横祸,这可叫我们怎么做生意呀……”
韩誉目光一瞟,没在意,招来身后侍着的阿萨,低声吩咐了几句。
韩琛则拍拍手,叫来自己的手下,取来一张银票:“春妈妈,放心,本王岂会砸了你的场子不给钱的?给,这银票,权当是赔你了!至于这位姑娘,如今却是我们这位小兄弟的了。”
说话间,他轻轻将一直倚在身边的阮玉儿往锦绣身前一送,挤眉弄眉的叫起来:
“阿金兄弟,美人儿来了,接住。”
锦绣可没防备,因为刚刚她一眼看到了某个人:阿萨。
那阿萨居然听慕怀仁指挥。
这人不是荣王的亲信么,怎么会……
就这时,面前有人扑过来,她闷吭一声差点就叫那位姑娘给压倒,急急忙忙抱了满怀,回神看到是受到惊吓的阮玉儿,马上扯开笑,流里流气的叫:
“啧啧啧,美人好香好香……”
这丫头极淘气的往那美人脸上蹭了蹭,而后大叫:“我打上标记了,从此以后,她是我的了!”
韩琛看着嘿嘿而笑,用手指着锦绣:“兄弟,你还真是……”
他没把话说全了,不过,是男人都懂那是什么意思。
“不过,阿金,今日我们难道遇上了,是不是在一起先聚一聚,至于这**,可以稍稍缓一缓的不是……去一壶春酒楼如何?”
他想与这位阿金兄弟痛饮一番。
锦绣放开了涨红了绝色小脸的美人儿,连连点头道:
“成呀,去吃酒去!慕兄,一起吧!”
韩誉温温一笑:“好!”
“至于这姑娘……”
锦绣眼珠子一转,往那害羞的美人儿身上一溜,笑歪着嘴。
“阿日,给钱,这姑娘的头三宵,我包了!”
阿日没表示异疑,自怀里抽出掏出几张银票,算了算钱数,递上。
春妈妈抓着那银子,又笑开了眉,正想数,却叫锦绣以一股巧劲儿又抽了回去:
“不过春妈妈,咱们可先说好了,这姑娘的*可是本小爷的,今儿个本小爷要去和这两位爷吃酒。这酒一旦吃起来,那可是没日没夜,不醉不归的。等小爷我酒醒了回来再抱美人,要是美人叫你们给坏掉了,小爷得让你们十倍奉还的哦!”
春妈妈连忙腻上来将那几张银票抢了回去,一边数,一边指天为誓说:“这位小爷,您大可放心,咱们水云阁那可是出了名的有信誉,今儿个,我春妈妈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了你的银子,咱们阮儿自然会好生服侍您三天。这白白净净的姑娘身,一定等洗白候着您。瞅瞅,彦王殿下都在这里呢,我春妈妈怎敢在彦王面前食言。放心放心……”
这春妈妈现在这话放的那可是真叫爽快。
锦绣听着就高兴:“好,春妈妈痛快。你且牢牢记住了。做生意就得有诚信。彦王爷,你得替我作证!”
“当然当然当然了……”
韩琛点头。
锦绣笑的乐呵,这才左手拉着彦王,右手抓着“慕怀仁”道了一声回头见,就往外头而来。
一出水云阁,她开始放声而笑:试想啊,她可是女子,如何能得了那姑娘的*?她这番逼着那春妈妈在人前立誓,无非就是为了保全了那么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那春妈妈以为得了便宜,其实呀,早中了她的道——花上这些银子,暂保那阮玉儿清白,算来也是一件功德事了。
至于那银子,也全是借花献佛,全是那个腾格尔的。
“喂喂喂,你在笑什么?”
韩琛有些不明就理呀!
韩誉却已明白她的心思,不觉微微一笑,看向她的目光里也流露出了几分激赏之意。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高兴而已,我都抱得美人了,如今又结交上两位达官贵人,自然得笑一笑了……”
锦绣露齿一笑。
阁外,月已当空,一弯清月,光华如素。
一道黑影,忽自夜幕里一闪而至,驱至“慕怀仁”面前低声叫了一声:“爷……”
锦绣止笑,转头看,又是阿萨,这一次,她看的清楚,脑袋里顿时一呆。
这人叫慕怀仁叫的如此恭敬,再想想这慕怀仁与韩琛的关系非比寻常,难道……
“你……你是韩誉!”
她惊乍的叫出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