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蛮的十几年,是什么苦才使他当时几岁的男孩历练成这翻,即使当时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刚新生不久却能明辨一切是非的时候,他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他偶然无意的瞥了他一眼的时刻,他看到,一个几岁男孩,有这不因该有的眼神,这种眼神在他自己身上还不怪,但在那个真真正正是个孩子的脸上,叫人不望也生畏,他在对你微笑,却也在对你捅刀子,即使是他这样一个从小冰冷的心也在见到那一眼之后不由因惧跳动。
“怎么想?世侄我想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
“尽力保住苏家三小姐的小命!”
百里睿顿时愣了愣:“难道有人想要苏家三小姐的命?”
“没错,这次丐帮不准备出手,他们准备花重金聘请巾陵阁的‘一品红’取苏府三小姐的命。”
“为何丐帮如此巨手笔杀一个武功平平的千金大小姐?”百里睿问。
“你难道看不出来么?那日的臣名会,苏府三小姐服的可是五渊藏帮主亲自提炼的药物,整个五渊藏只有持有黑戒的三个人可以持有,就连长老刘卿为刘云轻所取的这两种药物都有双眼睛紧紧盯着。”
“难道苏府三小姐与那帮主的关系…………”
百里漠笑了笑,饮了口酒:“也就是说……非同小可……”
百里睿沉默了片刻,转过身:“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力保她的命,不过,你也知道巾陵阁‘一品红’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这个我倒知道,但沧州辕和巾陵阁从前有过协议,到时候我自回派人前来支援。”
百里睿想了想,叹了口气“……好吧。”
郊外,一辆马车行驶在弯弯曲曲陡峭不平的山路间。
马车内,哭声源源不断,赶路的车夫扯了扯头上的斗笠不停的叹气,一位粉饰黛玉的女子用牡丹绣的手帕在脸上不断拭泪,刘卿坐在他的对面,无奈的看着她,安慰道:“女儿,事到如今,你再回去的话,没准脑袋都保不住,伪装皇室公主,欺君之罪啊!”
“我不管,我就要和睿哥哥在一起,我要我的公主之位,我要打死那个苏家的小贱人。”刘云轻咬牙切齿,摆了摆那只不久才被接好的手,大叫。她从小被送进宫里,吃着公主该吃的佳肴,带着公主该戴的珠宝首饰,享受着公主身边的一大群侍从丫鬟和最好的待遇,可前些天的那一次斗武,却把她从天上一下子摔倒地上。
“没事了,那个苏之含,自然会有人去收拾。”
“可是,她居然要和睿哥哥大婚,我不甘心!”
“不会的,我想,苏府的三小姐可能还没入洞房,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刘云轻那含着泪双眼此刻睁的老大:“真的么?”
“真的,父亲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说你要世上最厉害的辅助药物,这不也给你带到了吗?”
“父亲也好意思说,那天那个突然冒出的男人,可差点把女儿的手折断了呢?那时差点疼死女儿了。”刘云轻说罢,时不时揉了揉手腕。
“其实我不知道皇上和沧舟辕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沧舟辕宫主袁默,传说他的那只煞白的手,不知掰弯过多少人脑袋,就让你这芊细的手脱臼而不是碾碎,我想我们还要重金酬谢人家呢?”
“我呸,关于我手上的所有痛,我一定要加倍奉还到苏之含身上,我要让抢了我睿哥哥的人,生不如死。”
苏莜灵倒想着为受伤的苏之含报仇呢?这不,这下所有人都到齐了。
但是她并不知道,刺杀的背后,却是又一桩阴谋。
她本想去会会那个百里睿的,但碍于身份悬殊,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圣旨颁布的第二天,虽然苏涣岩头疼的是苏之含,但还算无奈妥协了,毕竟一个十八出头的女子,能成为太子妃,也算是最大的万幸,这对于自己和含儿都好。
其实苏之含早就醒了,苏莜灵自然察觉,但此时苏莜灵在苏之含的床榻子前度来度去,没有一点声响,苏涣岩去筹备女儿的婚礼,就让林氏看着苏之含,可林氏不久就出去帮忙,自于谁看着苏之含,自然是那趴在圆桌上睡着了的小丫鬟青儿,被自己下了一剂猛药,大概这一天都醒不来了。
“四妹!”苏之含呆滞的突然叫住了自己,自己也就不由得点了点头,应了声。
“我们逃吧!”
突然的这一句使苏莜灵一愣,走到苏之含的床前,蹲下来:“逃是自然的,我自能帮到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在此之前你必须振作起来,不能再这样了。”
“四妹,其实我根本不了解你,你真的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被冷漠了十八年的小姐,在你的身上,我看到的太多太多了。”
看着苏之含那不解的脸,苏莜灵很深沉的看向苏之含,她到底什么都不明白,她不知道自己是个现代人,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如何,她不知道那次的臣名会,导致现在有多少把刀子对向她,只等刺入她胸口的时候。
如果她知道会如此,她宁可自己去受死,那次的臣名会,是她苏零一生中走的最失败的一步棋,一步错,导致这只棋子步步错,她不知道最后怎么让这只棋子脱离前方包围着她的更危险的棋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