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君影甩开陌离的手，说：“我当然知道荒谬的最终力量有多强大，但是从雨殇出手开始，我就发现她的荒谬还是刚刚起步的，或者说是她匆忙间唤出来的招数。我想，如果不是黛秋把她逼到绝境，她是不会出手的。而且，就算你不抵挡，黛秋就算挨一掌也是没事的，你一挡，雨殇反而会受反击。”陌离垂下手，说：“你的意思是，荒谬是她天生就有的？”君影点点头，说：“她的体质特殊，这你一定知道。”君影停顿了会儿，又说：“雨殇会用荒谬是因为她必须打赢黛秋，黛秋才会救静秋和玥秋。你一插手，是，黛秋是不用挨这一掌，但是雨殇呢？她不但带上原来的旧伤，还有黛秋打她的内伤和被反噬，你想要她死吗？”

陌离沉默着，没有回话。突然陌离问：“君影，你那么激动，你喜欢她吗？”君影正要端起茶，手一抖，差点摔了杯子，他很认真地想了会儿，说：“或许吧，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看到雨殇受伤，我会怕，很怕；看到她笑，我的笑也会不由自主地再深几层。这在舒予面前，是我从来没有的感觉。对了，陌离，你的思忆呢？”陌离偏头看他，说：“送人了。”君影起身，说：“送黛秋了？我要把它要回来。”陌离制止他，说：“不，是雨殇。话说，皇不爱雪妃娘娘吗？”“我对她的感情，就像你对黛秋。”只不过都是枕边人，或许从来没有一点真正的喜欢和爱。这句话，君影没有说出来，但陌离也懂。陌离看着外面的天，说：“没想到我们的皇竟然陷入了爱情，小心不能全身而退。”君影看着陌离，一字一顿清晰地说：“你也会的，陌离，相信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远秋进来，说：“主，雪妃娘娘在大门外。”“请进来。”陌离说。“是。”远秋出去了，不一会儿进来，后面跟着长衣及地，气质文雅的舒予。“陌堂主。”舒予向陌离行礼。陌离点头，说：“雪妃娘娘。”“皇。”君影不客气地搂过舒予，在她的桃花玉面上亲了一下，舒予立刻艳如桃李，轻推了推君影，说：“皇，有人在呢。”“怕什么？孤亲自己的女人都不行了？”说着，他笑对陌离说，“离，孤就携舒舒在你这儿小住几天。”陌离说：“远秋，给皇安排客房，就在雨殇的潇苑旁。”“是。”君影听到这个，瞪了陌离一眼，又不好发作，陌离看着他的脸微微扭曲，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晚膳期间，君影问陌离：“雨殇呢？”陌离冷冷瞟了他一眼，说：“管好自己。”过了会儿，陌离和君影同时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动听却带着悲郁之感。“听得出么？”君影有点模糊，便问陌离。陌离仔细听了一下，说：“《翎羽》，翎国著名的伤曲之一。”“会是谁呢？”黛秋给陌离盛了碗汤，问。“……雨殇！”陌离说完，就起身快速出去，君影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和舒予黛秋等追了上去，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