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海群山邽山西乡河
中曲山再向西二百六十里的地方,叫做邽山。山上的霸主是脾气暴躁的穷奇,山下则是蠃鱼的地方。说的概括一点,就是生活在西乡河里。离村庄有些远,村里人也知道邽山比较凶险,因为去了好多人寻找水源都没回来。
话说已经干旱了很久,不知道逼死了多少人,田里的庄稼衰衰的,有些枯黄。要得到水,有两个选择。一是一大早起来去百里开外的地方打水。据说打上来的一大桶水里有一半是沙土。二是去邽山寻找西乡河的源头,毕竟是一条有着五六百年的河了,哪能这么容易干旱。结果也是可想而知。
现在那条远离人们的西乡河上,正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鱼。一条分外漂亮的鱼,无鳍却有双翼。此刻它正和一堆死去了的黄贝躺在河**上。
游盈觉得此生从没这么狼狈过。刚从族群里溜出来就遇到了大旱,仗着自己有些稀薄的神兽血脉,结果就是这样,躺在西乡河上等着被晒成鱼干,说不定味道还不错。想当年,蠃鱼一族的祖宗天赋通天,不仅能够脱水而且还能够化形。天不如人意,刚好赶上了灭世的战争,就此陨落。游盈想,鱼是水中的精灵,它靠水活着,但终将会死在水里。只可惜多了她这个例外,从族群里溜出来,连死在水里的机会都没有。
想着想着,她睡了过去,估计再也醒不来了。
不久,一只手捧着水,轻轻洒在鱼上。随即拎着水桶走远。江秋擦了擦汗,虽然喉咙里干燥得很,但他还是忍住了没喝水。在这段时间,一捧水就是一条人命。在他手上的桶里,装了几十条人命。
山与歌眉敛温存,借问谁家少年人。
远边的小屋檐子露了个半角,江秋却选了一条幽静的小路走了进去。不是他不想抄近道。目睹了几天前的事,他越来越觉得现在的人民都敢光天化日下抢劫了。搞不好都自身难保了。
小路幽幽,江秋看见一个人盘腿坐在竹上,吹着玉笛,眉宇天生带着轻狂。腰系着竹青扇。江秋只觉的诡异,加快步伐走过竹林。
少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