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是休息日,所以每个人都在干自己的事情,花晚湮坐在屋外的阶梯上,用手托着下巴微微出神,纤长的如蝶翼般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在凝脂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弧影,澄澈的眸光像水一般波光粼粼,松软的墨发轻覆额上,微微遮住秀眉。整个人就像一个玻璃娃娃一样,干净又破碎。
突然,旁边投射一片阴影,花晚湮望过去,是他!
“木忆瑾。”少年突然开口。
花晚湮一愣,木忆瑾,他的名字,木槿,木槿花开的意思吗?他望着少年白希的侧脸,眸光微闪的说道:“谢谢,刚才。”
木忆瑾睫毛微颤,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微微侧移。
花晚湮看着他,没有再出声,他觉得他是个孤独奇怪的少年,说话总是温声细语,每次只讲重点,不过,人或许不坏。
木忆瑾长得很好看是不同于别人的,是那种如同天使般的美,给人一种距离感和淡薄,不敢亵渎。白希的皮肤在阳光的照明下,脸上细小的绒毛如同银线般,肌肤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状态。栗色柔软的发丝在清风中轻轻飘着,英挺的鼻梁下,一张淡如水色的薄唇微微启着,蝶翼般的睫毛卷翘成一个俏丽的弧度,在透彻的阳光下时不时的颤一下。而那双如琥珀般的眸子,清冷而又柔软的闪着寡淡的水光,给人一种很飘渺的感觉。上面隔着一层氤氲的水汽,看不清任何眼底的东西。
花晚湮莫名的感到一股寂寥的感觉,他忽然觉得,木忆瑾就是木槿花,一样的躲避着夏日的彷徨和悲伤。
“你喜欢木槿花吗?”木忆瑾突然开口问道。
花晚湮愣了愣,才发现木忆瑾是看着前方问话的,他点了点头道:“喜欢,我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木槿花,但是妈妈的画里面有,我记得。”
“是吗?”木忆瑾眸光微闪,随后沉寂下去,像一汪不曾波澜的潭水,深入千尺,但是透明的琥珀却又浅的找不到任何痕迹。
“嗯,木槿花很美,在阳光下,丝丝绒毛跟银丝一般,散着柔和的光。”花晚湮向往的说道。
木忆瑾没有在说话,而是看向别墅的一个角落。只有他知道,那里曾经有一株木槿花,在那里死去,理由很简单,只是因为没有阳光。
“木槿是没有阳光的。”木忆瑾转头望向花晚湮,薄唇微启。
花晚湮望向他的目光,却忽的一愣,那是一双琥珀一般散着莹润的光眸,却有一种死亡的沉寂,他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死了。”木忆瑾轻飘飘的说道,像是要望到花晚湮的灵魂一般看着他。
花晚湮想移开目光时,木忆瑾率先移开了,花晚湮血色的眸子在睫毛的掩映下闪着迷人的玫色光泽,有些醉人。
他支着脑袋,微微笑道:“我想,他自己就是阳光,所以才不需要吧!”
木忆瑾闻言看向少年,少年只露出半张含笑的侧脸,却可以感受到少年的认真和期待。他抿着嘴唇,微微轻笑:“是这样吧!”
花晚湮看着眼前的空气,忽的笑了,的确,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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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一直有一道视线注视着他们。
“喂,这槿的行为,我还真是搞不懂呢!”谢遇对身边的几个少年说道。
云墨肆不在意的看了谢遇一眼:“这有什么,倒是你,多管闲事。”
“这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呢!你们真是一点儿都不着急。”谢遇不满的说道。
宋承安看向他,深邃的眸子极具洞察力,他缓缓开口:“你这么千方百计让他讨厌你干什么?”
“你不要瞎说,谁千方百计了?”谢遇嘴角扯出一副冷笑。
“这次还有一个七班的学生,是谁?”池千野问道。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白霜瞥了他一眼,满是怀疑。
“易良愔。”云墨肆说道,眼波流转的看着面色微微变得池千野,一下子变得别具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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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在当中流逝的其实不是记忆或回忆,而是救赎。
——无
几个穿着睡衣的少年正坐在灯火璀璨的大厅中。
云墨肆撩了撩紫色的丝绸睡袍,一脸魅惑的问道:“你要和谁睡啊?今晚。”
花晚湮无措的站在中央,低着头,没有吭声。
“还问什么,今晚我和他住一个房间。”谢遇走到花晚湮跟前,一把揽过花晚湮的肩膀说道。
花晚湮微微挣脱,说道:“我可以睡客厅的。”
“这可不行,理事长说过,你和我们同住。”宋承安一口否决。
白霜不耐烦的伸了个懒腰道:“谁想和他住就随他呗!反正我要去睡了。”说完,就站起身来,向楼梯走去,穿的毛绒熊睡衣的他看上去十分的困。
“小牙就是个孩子呢!”云墨肆勾唇笑道。
白霜闻言立马转过头去,不满的说道:“不准叫我小牙!我睡觉关你屁事!”
“嗯,的确不关。”云墨肆显然没有任何反应。
“你……”白霜有些气闷的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真是的,死人妖!
“既然谢遇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宋承安扶了扶眼镜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