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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勾魂

相处久了,云羽逐渐发现牛玉渔的不合群。他谈吐风凉,满嘴胡言乱语,动不动就说别人唱的歌“好——难听”,然后做寒冷状。他自私自利,有福独享、有屁贻人。云羽把这头牛当成猪朋狗友,表面上阿谀奉陈、惺惺相惜,但背地里跟多数人一样对他恶语攻击、划清界限。据说高一刚报到不久就碰到了中秋,大家广供月饼,共同享用。牛玉渔吃别人的时候眼疾手快、嘴阔齿利,却把自己的藏于行李箱中,夜晚熄灯之后才如贼鼠一般借蚊帐为屏障,尽情**。老鼠偷油,难免忘掉擦嘴留下破绽。牛玉渔的暗计难度陈仓,被发现了去,从此奠定了他最广泛、最大噪的名声。厌恶从此开篇,憎恨随之而来。倒是陈润生对他比较好,从不说三道四。

那天周日下午,陈润生回乡下的家里提了一大袋烤红薯来,他热情地招呼大家吃,然后用纸巾包了两个大的放在恰好不在的牛玉渔的**上然后就上教室去了。

那红薯剥了皮紫红紫红的,口感极面,吞咽稍微不甚就卡喉。云羽看着罗向良狼吞虎咽、差点没被噎死的表情,心下鄙视就他这种资格也好意思对牛玉渔指手划脚。不知罗向良吃了多少,他终究脸红吃了别人的那份,要用牛玉渔**上的那两个来为自己作补偿,这个提议在范远憧的助推下得到通过。云羽的邪念被激发出来,说大家吃完后把红薯皮丢在地上,不要扫,让牛玉渔至少能嗅出点味道。可怜的牛玉渔!他嗅出的当然不是香味,而是心里泛滥的酸劲。

一个多星期后。云羽正在教室里看书,听得有人叫他。抬头看到教室外陈润生在向他招呼,还看到他身边有两个女同学,其中一个长发披肩,亭亭玉立,高兴得急忙要出去。牛玉渔拉住他的手,小声地叫着:“林博,就是她!”云羽当然已经发觉了,挣脱他跑出去。

陈润生说:“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了。——这两位是文学社的同学。——你们聊,我先回教室了。”云羽暗自吃惊,他初来乍到的,居然有人慕名拜访,而且一来就是两个,其中一个还是年级第一的美女。

林博头上“美女”的名号到底不是出入餐馆时候对服务员随口而出的那种。不施粉黛的美就如刚刚出淤的小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新淡雅,但娴静脱动之处又让云羽觉得眼前的女孩如怒放的牡丹般百媚横生。云羽看着她温润的眼眸,感觉里面是一湾清澈的溪水,而她的长发在云羽的视觉焦点外模糊地微微飘于轻风中,如同溪水里悠哉的水草。她的皮肤好比涵着桃瓣的琥珀,粉中带白、白里透红,却又晶莹细滑。这美似乎不食人间烟火,难以一词以概,唯有那可望不可即的天姥流岚可与之匹配。

近距离亲眼目睹了林博的芳容,才知道那张光荣榜上的照片仿佛毛延寿给王昭君作的画,断然连林博万分之一的美貌都没有刻画。云羽看得发愣,不禁喃喃道:“峨眉绝世不可寻,能使花羞在上林。”陪同的女孩好奇地问:“刚才你口里念叨的是什么?”林博则略然一笑。云羽刚回过的神差点又被那一笑给勾走,赶紧胡诌道:“哦,我在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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