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下人们轻手轻脚将走廊上的灯笼点燃。灯笼都换成了大红，上面还写着充满年味的福字。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惊动安静站在木槿门口的东方陌。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出现鱼肚皮，灯笼里的火渐渐熄灭了。

东方陌保持着前一晚的姿势，几乎没变过。

院子里开始有下人走动，每一个人都尽量将声音放到最低，连大气也不敢出。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木槿的门突然开了。

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极了，她刚向前跨了一步，脚下一软就要摔倒在地。

“阿槿！”东方陌上前将她抱进屋里，放在椅子上。

“阿槿，你怎么这么虚弱，你昨晚没睡吗？”

“睡了。”她朝他浅浅一笑，道：“我还做了一个梦。”

她的笑，空洞而遥远，东方陌的心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只觉一阵刺痛。

“好大的雪，那雪下得连侯府门前的台阶都淹没了。

就在侯府门前的槐树上，一个白衣女子吊在上面已经断了气，只见她面色青紫，双目圆睁，眼里全是凝固的鲜红，鲜艳的红色，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下巴才凝固。”

她的声音幽幽而冰冷，东方陌只觉全身一阵寒意直冒，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个女子是自己上吊死的，她的舌头伸得长长的……最重要的是，那个可怜的女人长得和我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阿槿，不要说了！”东方陌失控的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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