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人踏着月色而来,衣袂翩然,眉眼如画,乌黑的青丝在头顶挽成了一个髻,仅用一支白玉云簪固定,周身气度清冷华贵,真正是人从画中来。
小锦貂如闪电一般朝青衫男子跃去,男子手势极快,一瞬之间便已接过锦貂抱在怀里。
“吱吱…吱吱”男子用手轻抚锦貂,手指白希如玉,似与锦貂的皮毛融为一体,但男子的手白得更为通透。
“糖糖,看来你和尘儿在外过得不错。”
“吱吱…吱吱…”锦貂似是委屈,如黑豆子般的眼睛极快地水润起来。
男子轻拍了拍锦貂的头,似是安抚。
夜风轻拂,月色尧尧,在这天地之间,男子静静地望着女子的睡颜,清冷的眼眸荡出一丝丝柔意,在繁黑的夜色下开出一朵朵花来。
第二天早上,轻尘睁了睁眼睛,还没睁开又难受的闭上了,头晕的厉害,看来昨天晚上喝得有点过了,用手揉了揉脑袋,适应了几分钟,再睁开,可这一睁可把轻尘给惊吓住了,真的是叫惊吓。
此时糖糖正坐在桌上抱着它的芙蓉糕猛嚼,这个场面轻尘是能理解的,因为那厮是个芙蓉糕吃货。可是坐在桌前喝茶的肖子墨就让我们的轻尘不能理解了,他怎么在这儿。
“怎么……太过惊喜?”依然是气质华贵,容若远山,看着男子清冷的眼中毫不掩饰的调笑,轻尘愣了一下,真正是个大祸害,一个男的长的这么好看简直就是没天理,若没有那可恶的调笑,轻尘对眼前的画面还是觉得挺赏心悦目的。可惜认识太久,已经从表面透过本质,轻尘对此人可是没有太多好感。
“是惊吓还差不多。”拂了拂衣袖,坐到肖子墨对面,轻尘也不客气,自己就着桌上的茶杯倒了杯茶,茶香轻袅,茶水透绿,杯底茶叶白毫显露,色泽银绿,翠碧诱人,卷曲成螺,“哟……上好的碧螺春,肖子墨,你倒是挺会享受的嘛。”
“碧螺春…名字倒是雅致”声音温润中略带磁性,“年前天山道长送了此茶叶于我,说是他游历时偶得,竟不知还有此雅名。”
“切,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学着点儿吧。”轻尘得意的一笑,想再说点得意的话,若能再刺激刺激肖子墨,那便是极好的了,可还未开口便见男子挑眉,轻尘立即乖乖的喝茶了。若被肖子墨惦记上,那以后可吃不了兜着走了,不过现在自己也是打击了他一次,心情自然是美丽的。
肖子墨看着对面一会儿面容惨淡,一会儿笑得又似太阳花似的袁轻尘,嘴角微抽,不用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忽的屋外传来一个声音,甚是恭谨,“公子,净水已备好。”
“进来。”听着肖子墨的话,轻尘习惯性的翻了翻白眼,就知道耍酷。
肖子墨挑眉,意思是怎么?你袁大小姐有意见?有意见也得保留。轻尘又猛灌了一杯茶,对于这个腹黑、黑肝、黑心……的面瘫男真正是气不打一处来,真不清楚京都的女子是不是脑子有浆糊,偏偏对这么一个腹黑男欢喜的死去活来的。
“是”,看着进来的不是肖子墨以前的那个话唠小斯,轻尘甚是疑惑。
“我有事务需要青峰处理,此次出门就没叫他跟随,这是青峰的哥哥——青鸟。他甚少在我身边跟随,你觉得疑惑也是难免。”看着面前面容清朗,但是一丝表情也无的青鸟,轻尘撇撇嘴,“又是个面瘫男。”
“你先下去吧。”肖子墨拂了拂袖。
“是”,话音未落,人已消失,看得出来,武功修为是极高的,不过话说回来,跟着肖子墨的人又岂是又一个是简单的。
把帕子放进水中,浸湿后拧干,“肖子墨,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该是在京都吗?”
“我是来接你回去的,袁爷爷说你再不回去,他可要亲自来抓你了。”把净面后的帕子扔回盆里,轻尘不满道,“老头子总是那么闲。”
“袁爷爷这次是真生气了,你此次不回去,以后可再无机会出门了。”轻尘看着肖子墨的脸,一丝说谎的迹象也无。
“知道啦,知道啦……我还没玩够呢”,轻尘郁闷的道,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肖子墨把手放在轻尘的头上揉了揉,如同安慰糖糖一样,轻尘不满的拍掉头上的手,心灵很是受伤。
看着女子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肖子墨也知道轻尘爱玩,便提到“你忘了每年京都就会有灯会,这个月月底恰好是灯会,现在和我一起回去,刚好来得及。”看着女子脸上明显的期待,男子又道,“你想想,每年只有那么一次,你这次不去,下次就得明年了,还有明月居的灯笼,你上次不是很想要吗,这次……。”
还没等肖子墨说完,轻尘就插话道,“好,我跟你回去。不过你记住了,我可是自己想回去,不是被你劝回去的。”
看着肖子墨眼睛里难掩的笑意,轻尘很是无语,深知自己被这只狐狸给嘲笑了,不过风水轮流转,迟早有一日会叫他好看。想到这里,我们的袁大小姐心情似乎又好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