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叼着她的小耳垂，放低自己的声音，“你要再叫，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不叫了，不叫了。”戚冉抓着他的衬衫，紧紧地将自己缩在他的怀里。顾凡其他的事言出没必行，可对于那件事，他可是从不爽约的主，更何况现在她小屁股上还有个家伙蠢蠢跃动。

顾凡猛地咬了她的耳垂，疼得她一哆嗦，紧接着就将她拥进自己的怀抱。“那就陪我好好睡觉！”

“嗯，嗯，睡觉，睡觉……”戚冉看着他，这才发现，顾凡的烟圈都是黑的，白眼球里都是血丝，连胡茬都没有刮，她心里某个地方莫名的就软了一下，像是一股热流从左心房顺着主动脉慢慢喷出，然后随着毛细血管渗入到了四肢。

顾凡眯缝着桃花眼看到不知在想什么的戚冉，心里一阵毛躁，捂着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又伸出一只手轻轻覆在了她的小腹上。“乖啊，小兔崽子，爹娘睡觉呢，别闹腾啊……”

“小兔崽子，你听话，老爸给你回回炖排骨汤，你娘她身子弱，智商低，老爸上次差点给她下了红花，你可别跟你老爸一样，千万别逗你娘了……”

“小兔崽子，老爸真困，先睡了……”

小兔崽子！有这样当爸爸的么？

戚冉默默地听着，等到顾凡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的手也慢慢下滑，滑到了自己的小腹处。说实话，第一回一家三口睡觉，她觉得有点，嗯，幸福。

医院的走廊里，谭非转过身，慢慢地走到外面。如果细看也能发现，他的眼睛也是干涩的，大大的黑眼圈，微微红肿。

有些人，在散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一辈子，两条线的交点已经过去，剩下的只有慢慢远离，朝自己的空间维度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