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回绝他的温柔举动,只好听任他小心翼翼地为我擦拭。
然而,就在此时,乔雨和贾卿先后返回了病房,也许是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相约回我的老家办正事去了。
此时,一进到病房中的两个人,似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安澜对我的亲呢举动。
他们二人的突然出现,让我的脸一红,心中一阵紧张,我试图将手抽取回来,可是安澜却死活不丢,他就那样如获至宝地将我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掌心中,好像下一秒钟,我就要从他的身边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贾卿瞧着这一幕,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捂着嘴巴用力咳嗽了两声,谁都听得出来,他那咳嗽的声音有多假,他分明是在提醒我,要我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
看到贾卿不高兴的样子,我无法再去顾忌安澜的情绪,只好尝试着从安澜身边走开,可是安澜像个孩子似地粘着我,死活不愿意松开我的手。
他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我,祈求我:“凌云,你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医院里,要走,我们一起走,好么?我不想再住在这死气沉沉的医院里了。”说完,他的眼角已经湿润了。
我为难地看了一眼贾卿和乔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安澜。
还是乔雨胸有成竹表态说:“好吧,既然安澜不想在医院住下去,那我们今天就帮他办理出院手续,反正他的病医院也治疗不好的,索性让他跟随我们到乡下散散心,说不定更加有助于他病情的恢复的。”
“好啊,太好了,乔雨,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哥们了,我自由了,自由了。”安澜激动地在床上欢呼起来。
既然乔雨表了态,我和贾卿自然是不能过多干预的,在治疗安澜疾病上,乔雨毕竟是行家,他说的当然应该遵从了。
所以,接下来,贾卿就跑前忙后,去为安澜办理了出院手续,医院自然是不愿意放人离开的,无奈我们自愿签订了风险责任书,院方才同意放安澜离开。
办理好了出院手续,贾卿和我负责安澜的行李,而乔雨则将安澜抱在怀中,将他抱往车上。
一走出病房的大门,安澜就贪婪地张开眼睛,四处打量着医院外边盛开的美丽花草和葱绿树木,我担心他的眼睛被阳光灼伤,就连忙用一块丝巾蒙住了他的眼睛,温柔地提醒他道:“安澜,你的眼睛还不能适应强光,等光线弱点再看风景也不迟。
“好的,都听你的,我不看就是了。”安澜乖巧地回答,我感觉到此刻的他一定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心情大好的他,就连嘴角也荡漾着甜甜的一抹笑。
被囚禁了这么多天,他终于得到了自由,我想象一下,就知道安澜的心中有多么激动和兴奋。
驱车回到了家中,我简单整理好了行装,然后又为那只女鬼找了个黑暗的坛子容身后,就准备出发了。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车向着我的家乡进发。
只是一路上,安澜不再言语,他突然变得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这个时候的我,才突然意识到,刚才乔雨带着安澜回到了我的家中,我在忙着整理东西,没有顾及到安澜的情绪。
家中的摆设和一些照片都暴露了我和贾卿的亲密关系。
特别是我和贾卿新近照的大幅婚纱照,除了贾卿居住的房间里挂的有,我的居室当中也有一幅画。
安澜突然回家,仓促之中,我哪里顾得上想这个,所以,这些画统统都来不及摘掉,全部暴露在了安澜的眼中。
安澜虽然是刚刚苏醒过来,可是依着他的智商,他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汽车在乔雨的驾驶之下,行云流水地向着家的方向驶去,贾卿陪伴着乔雨坐在副驾位置上,我和安澜坐在后排座位上。
此刻的安澜因为心情极度难过,他沉默地坐着,一张脸昏暗阴沉,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一样沉闷可怕。
我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了他一句。“安澜,你不舒服么?要是难受,你就躺下休息吧,我不需要太多地方,你随意躺下就可以。”
安澜沉默不做声,紧接着,他又用双手抱着头,手指无助地揪扯着自己额头的头发,看上去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安澜,你是不是头疼?”看到安澜这幅样子,我自然是有点心疼。
“我不要你管,凌云,你就当我从来都不存在好了。”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安澜对着我咆哮了起来。
他松开了捂着自己脸庞的颤抖的双手,我看到那张脸上,不知何时,已经遍布着纵横的泪水。
我连忙伸出手去帮他擦泪,却被他一把死死地抓住,他痴痴地凝视着我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哭着逼问我说:“你结婚了?凌云,原来你和贾卿已经结婚了,对吧?你再也不要你的安澜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