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婠实在不想欠梅御什么,无论怎么说,梅御都是她父亲的情敌,就算梅御再好,在她心里,他依旧是抢走她父亲妻子的男人。
梅御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主动道歉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傅婠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明明是她语气和态度不好,而他竟然向她道歉。
感觉心里被什么压着,傅婠有些喘不过气,“梅先生既然到了……我还有事,我先离开了。”
说完,傅婠没有理会梅御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她没有教养,这一切她都不想管。
直到冲出医院那一刻,傅婠才觉得自己稍稍吸进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她转身望着被白色墙壁雕砌的建筑,望着房顶的红十字架,有梅御照顾她们,她们应该也不需要她了。
回到家,拿出手机,开机,有近十个未接电.话。
有三个医院打来的,她预约了做流产手术,没去,所以医院打电.话过来询问。
有两个是白素璃打得,也不知道她打电.话给她是为了什么事,等她休息一会儿再给她回个电.话。
还有一个是冷绎帆打的,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打电.话又是为了那般,不过她打算直接忽略。
one说过的话,她还记得,叫她不要和冷绎帆走太近。one虽然没有说过原因,但她无端端的就是觉得one比冷绎帆更可信,尽管认识one的时间只有几个月,而认识冷绎帆已经十多年。
还有三个电.话是丁鸢打的。丁鸢现在和她住在一个小区,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她仍旧不打算理会。
浏览完未接电.话后,傅婠将手机丢在一边,然后靠在沙发上,没几分钟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她揉了揉有些僵硬酸疼的肩膀,在漆黑的客厅里,将自己紧紧的环抱住。
在医院精神绷得紧紧的,告诉自己要支持住,回到家后,是累的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去想,而现在,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
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所有的情绪瞬间变倾泻了出来。
怀孕,做流产手术,季怀柏为了救她成为植物人,梅御的出现,还有那么多的曾今……
这其中的任何一点都足以将她击败得崩溃。
开始,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哽咽声,就如同害怕被猎人发现,受伤的小兽那般,可怜低低的呻/吟。
到后来,所有好的、不好的片段全部一幕幕在脑海里放映,委屈和不甘,让她慢慢的放纵自己,放纵自己在黑暗中哭泣。
今晚哭过之后,她还是那个坚强的傅婠,她可以一个人生活得很好。
傅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到后来意识渐渐模糊,直到什么都感觉不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
阳光太过刺眼,傅婠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开口道:“能把窗帘拉上吗?”
说完这句,傅婠觉得自己有些傻,病房里安静的连羽毛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又怎么可能会有人?
就在她打算自己下床将窗帘拉上的时候,只听见“刺啦”一声,刺目的阳光被厚厚的布帘掩去,瞬间觉得眼睛舒适了许多。
傅婠有些惊讶的超窗户的位置看去,有微微的怔愕,随即又释然。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边,等着他开口。
“你介意我叫你婠婠吗?”梅御率先开口道。
傅婠迟疑,然后点头,又问:“是你把我送到医院来的?”
梅御点了点头,挪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对傅婠露出温和的笑,“小五昨天晚上醒了,她念着要见你,她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很担心,所以就把你的地址告诉了我……”
其实梅御不用解释,傅婠也能猜到个大概。
“婠婠,我们谈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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