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深,又是在离左胸口几厘米的位置,不敢想象刀子再偏移几厘米的距离,一条人命算是了结了。
但这似乎不关她的事。
几卷纱布用光后,男人健硕的胸膛前终于斜跨出一道醒目的白色布带,打结时,叶澜小心思一动,就一气呵成一个调皮滑稽的蝴蝶结。
收回手臂时,不动声色的斜睨了眼面前的男人,昏暗的光线下,光洁的额头是豆大的汗珠,紧锁的眉头已微微松动开来,唇角却泛起柔和的弧度。
叶澜诧异于他对疼痛非比常人的隐忍,心底却因为那一丝柔和而越发猜不透眼前的男人。
但她真的不甘心,既然对方不主动,那她再不积极点,就真的亏大了。
“顾名禹,我说我救了你!”
第二次重复相同的事实,叶澜的语气明显犯冲。
“想要多少?或者我直接撕张支票给你。”
“呃...........”
叶澜的脑袋有些当机,一个被噎的单口音后,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修长的沾着血迹的手指伸向身底黑色的外套。
一叠随身携带的支票被娴熟的取了出来,寥寥几笔后,签上了“顾名禹”的大名,之后一声脆响后被撕了下来,最后带着龙涎香混合着血腥气息一并递了过来。
叶澜的心忽的一下蹿跳了起来,最后有一股浓浓的酸楚悉数堵在了嗓子眼,视线里所有暗淡的光亮汇聚凝结后,定格在这张支票上,如果可以,这张支票即刻就会化为灰烬。
支票自然化不成灰烬,视线斗转星移后,落在男人的面容上。
叶澜很想从这张面容上捕捉到类似嘲讽的踪影,哪怕一丝一毫也好,那么她就会理直气壮的夺过支票,进而撕得粉碎,最后扔在他脸上,或者自己还可以做的更过分点。
然而,此刻顾名禹的眼畔唇角除了真诚,还是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