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兄,你放手!”自始至终骆宾王都在尽力挣扎,待到了院落里,王勃终于放开了骆宾王。
瞧着骆宾王还是黑着脸,王勃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伸手拍了拍骆宾王的肩膀,叹息道:“咱们去小酌一杯吧……”
“求之不得!”被太子贤轰出来的骆宾王正好需要借酒浇愁,正好王勃提出来,可谓正中下怀。
虽说天色渐晚,但作为东都的洛阳的酒楼还是门庭若市,他们倒没去那种世家大族光顾的酒楼,而是随意找了处不大的酒楼,选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
两人相识多年,对饮的次数不计其数了,因而并未多话,坐下后招呼小二上了点酒菜,便对饮起来。
骆宾王明显是心中有气,仰头一饮而尽,又满上,这般频率要比王勃快上许多。这样过了不久,一壶酒便已见底了,其抓住酒壶摇了摇,转头便欲招呼店小二,但却被王勃拦住。
酒劲已经上来的骆宾王哪里是王勃的对手,不出两下便被制住,而骆宾王刚刚连饮数杯,发泄得差不多了,终于是安定了下来。
“观光兄,差不多了吧?”见这个多年的兄弟终于安静下来,王勃松开了手,叹息道。
“呵呵……子安兄……想兄弟我为他尽心尽力,却不想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下场啊!”想他骆宾王位列相位,却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在王勃面前竟然流泪了。
“唉……观光兄啊,这是你误会殿下了啊……”王勃摇摇头,无奈地小酌了口,见骆宾王抬头望来,劝慰道,“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是那个最冲动的人啊!往往还未思索明白,就迫不及待地冲锋上去了……想不到现在做了宰相了,倒是变本加厉了……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这……”骆宾王老脸一红,倒也找不出反驳的话语,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自己这个毛病,索性承认道,“兄弟我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但你刚刚说是误会,可要给我好好解释啊!”
“你啊你,现在你什么身份,太子殿下又是什么身份?”王勃抬手指着骆宾王,训斥道。
骆宾王本就是天下有数的智者,只是有的时候容易上头冲动,而待他冷静下来,判断力就又回来了,见王勃指出了身份,他皱起眉头,稍一思索,便是恍然大悟,有些自责道:“倒是兄弟我的错了,在那种情况下,我竟然口无遮拦地议论起相王殿下了……”
“你明白就好……有些事殿下未必就不想,可你却不看那是个什么场合,要知道门口的侍卫和屋内的侍女可没撤下呢!”见这个好友明白过来,王勃终于安下了心。
“子安兄,自我们认识起,你就是最大气的那个……若是阴谋诡计,我自问不输你,可若论全局把握,我不如你多矣,而且我敢保证,整个大唐能胜过你的人不过寥寥数人而已……”虽说两人长年累月都是竞争关系,可正是如此,他骆宾王才如此服王勃,这时他自嘲笑了笑,道,“其实我明白,本来这个相位是你的,但太子殿下是怕我想不开,影响到东宫内的关系,可他也太小瞧了我……只是他将我推到了相位上,我就没理由让给你了,子安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