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忙,在本王提出自己的办法前,不知先生能不能全权代表本王的六哥呢?”李旦不待王勃应答,便直言道,“即便要损失一些东宫和帝党的利益,先生还有自信吗?”
“这……”本想刚刚出言的王勃闻及此言,便是皱起了眉头,张了张嘴,但还是放弃了,他终究不是李贤,无论李旦的方法如何,东宫损失了什么利益,还是不能依靠自己的思考,给予回答。
“王先生,不必觉得为难,孤觉得你就是能代表东宫!”
一句出乎意料的应答将王勃拉回了现实,李贤负手而立,轻笑着继续道,“八弟好生无礼,竟是故意刁难王先生,你的意思岂不是做哥哥的不懂得用人了?”
此言一出,李旦心中一凛,忙道不敢。其眉头一挑,瞟了眼气势逼人的自家六哥,便是愈加小心了。他明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李贤做了太子,这气质便是有了天差地别的转变,这一瞬间,李旦甚至觉得这个六哥身上有了些许李治那个老狐狸的影子……
李贤踱步到桌案前,低头望着这已经落入终盘的棋局,便抬手拍了拍王勃的肩膀,笑着道:“八弟是这象棋的发明者,棋艺果然不错,但先生也是高手,但未免当局者迷了,若是在这里飞象,八弟的车可过不来了!这样总好过白白损失掉一个兵吧,刚刚先生这样走,怕是给他人做嫁衣了……”
李旦抚着自己的玉佩,摇摇头,轻笑道:“做弟弟的倒是想不到几年一过六哥对这闲暇时的玩乐之物有着这般独到的见解,可我这‘将’尚在,如此出招,六哥又奈我何?不若两相合作,你说呢?”
作为智者的王勃的注意力早就不在棋盘上了,而是这两人的言语交锋,他听明白了这兄弟二人以棋局为基础,互为攻守,简洁明了地暗示了两人如今的关系……
稍许,李贤叹息一声,放下了棋子,坐在了一旁,凝视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兄弟,无奈道:“你啊,就是看做哥哥的我遇到困难了,就来趁火打劫……这几年来,你就是个占便宜的主……”
到底是兄弟,李贤一句话便将李旦这人的本质道出,而李旦尴尬地摸摸头,自顾道:“情势如此,就看六哥的了……莫不是六哥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保下那些人吧?”
“那倒不至于,说到底,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要仰仗你啊……”李贤苦笑一声,叹道,“不瞒你说,六哥我黔驴技穷了……想要去请教父皇,可父皇的回答……你知道吗?”
“还请六哥明示……”李旦心里也有些好奇,自家那个阴险的老爹究竟在这种老娘强势的时候有怎样的方法。
李贤深深地望了眼李旦,幽幽地道:“父皇只说了一句,就是‘这件事去问问旦儿吧,兴许他有办法呢……没事别来烦朕了……’,呵呵……八弟,你快教教六哥吧!”
李旦心头一窒,翻翻白眼,已经将自家老爹骂了好多遍了,看样子,这是给他这个做儿子的出难题啊……